不对劲,苟剩追问,“看我做什么?有什么话说出来,不然虎哥他听了,怎么处理你们家的事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别,别,就是先前管账的王家少爷们说了些话。”
苟剩一愣,明白过来,“是我在王三水家借宿的事?”
“不止,还有,还有卖……”
苟剩深吸一口气,这才感知到雨娘担忧的是什么,“冬天里的那两个过客?”
“他们说,说一御四,销魂榨……”
“说!”
“哦哦,榨,榨精姬,美娇娘配好种,恭迎美娇娘的娘。”
哼,和对狗剩那时候一样地嘴损。
“然后你就想到了一起上,结果别人觉得受辱了,就揍了你。”
“是我口花花,说错了话才这样的,你和虎哥他们说清楚啊,别把事惹大了。”
“那他们答应你的事呢?”
“还答应,只是不准我在他们那里过夜。”
苟剩闭眼,等再睁开时一脸平静,“我和虎哥他们说吧,总之你养好伤,我有空也会帮你一下。”
“多谢。”
“孩子满月酒可不能缺。”
“一定,一定。”
这真是……提醒他了啊。苟剩心里猛地叹气,是时候离开了。
饭菜简单,难得的有肉,也就王三水这类被赐姓的人有这资本。
苟剩吃饭的时候全程都显得沉默,所以王三水哎地叹气,问起阿牛的事,原本按阵营划分,他不该搭理的。
“阿牛他们那桩事被拿出来谈笑了?”
苟剩一顿,碗筷都放下了,好半响才回话,“王大哥,阿牛怎么说也帮过我,所以我想搬到他那里,能照顾一下他。”
因缘际会,这样说比较好,不然很容易让人误解,尤其是涉及到站队问题,这一次和当时阿虎他们看望他比起来,动作有些大。王三水帮了他这么多,他相当不想王三水和雨娘误解他的意图。
“也是,就阿牛那惨样,今年春耕铁定赶不上,不过不是还有阿虎他们几个难兄难弟么。”
“都顾着挣春会的铜钱去了,这时候发觉,他们自己的耕种计划都得被打乱。”
有些沉默,王三水停了停说道,“你都想这么多了,我总
不该拦着你,只是以后雨娘闷在家里,没个人说话。”
“王大哥不要误会,只是去帮帮忙而已。”
“嗯,我知道。”
总感觉气氛变了些味,苟剩眉头不由得皱起。
雨娘将剩下的腊肉对半分别夹上他们的碗里,带着笑意,“都是好人呢,都不想对方多想,也不想对方知道那些坏事,说清楚些不就好了,三水。”
苟剩抬头看着明媚了很多的雨娘,这些时日里他都不怎么敢正面看她,除了夜里。
“王大哥,是村管理会出事了?”他思维敏捷,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
“嗯,好像上面有意思,再给村子一个赐姓的资格。”
苟剩明白过来,这么一看他的所作所为就差明着写上脱钩两个字,王三水不想他这么想,所以说起的话很平淡。
王三水救他,是真的没图他报答些什么啊。
明明村子里出现这么大的权力变动,一定会深刻影响到本就不上不下的他的生活的,尤其他还娶了雨娘。
村里的人情味不薄,可也不深,大家都是依仗高层手里的自主管理权活得更轻松些,也有些小心思,有些龃龉,甚至是阿牛家那样的龌龊,但这就是最底层农民生存环境的写照,阿牛家不那样,恐怕他得寡一生。
同理,狗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