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窗外响起了刷刷刷的白噪音。
紧闭的房门再度被推开,江枫携着半湿的衣袍疾步走进门,还未来得及拿伞,一眼就见到了伏在桌案上早已陷入了沉睡的青年。
他动作微顿,走上前去。
昏黄的烛光洒向对方的脸颊,清晰的映射出了对方眼下因疲倦而形成的青黑,这一眼看的他心疼不已。
直接就把帐篷的事扔到了一边,弯腰把青年打横抱起来,轻轻褪去长衫放在了榻上。
然后他看向自己空了的臂弯,刚刚舒展开的眉宇,再度蹙紧了。
原因无他,于火这几天好像又瘦了一些。
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瘦成一捧骨头。。。。。。。
在意识到这点时,他突然对于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升出了几分悔意。
乌国的挑衅他没有后悔,淮南的水患他也没有后悔,但现在,他后悔了。
若没有自己的干预,大宁朝的国运应该还能够越芜那混蛋再多挥霍两年的,于火也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累了。。。。。。
淮南的春雨好像是波及到了京城,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朱门前的青砖被冲刷的异常干净,与泥泞的道路似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雨后的湿气把空气都带的潮乎乎的,于火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黑了。
他伸了个懒腰,下床打开房门。
一股冷冽的寒风先一步钻入内室,瞬间就冲散了屋子里的暖意。
于火想要关门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从长廊急匆匆跑来的小柱子,当即身形一歪,靠在门框上等起了人。
小柱子这段时间吃得好,身上有了肉,体质自然也就上来了。
远远看去他那两条腿倒腾的飞快,几个呼吸间就奔到了眼前。
“于哥、皇后来信!”
于火闻言接过,刷的撕开密封,大致扫了一眼内容之后微微挑眉。
“项止戈要回来了?”
“皇后不是在领着人跟乌国谈判吗?”小柱子问。
毕竟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人,小柱子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像于火似的连名带姓的称呼皇后娘娘。
“她说她嘴笨,谈判用不上她。”于火啧了一声:“这信都到了,依着那位的脚程,怕是也快要来了,咱们收拾收拾该进宫了。”
“进宫做什么?”小柱子不懂。
于火看向皇宫的方向眯了眯眼睛:“去看看越芜。。。。。。”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于火洗漱完毕便上了马车,小柱子扬起马鞭驾驶着马车朝皇宫缓缓而去。
侍卫现在看到国师府的马车已经不会再拦截了,而是缓缓后退让开了入口的位置,一路上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