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礼得知她睡桥洞睡马厩会那么生气,主要还是因为心疼。
她自小娇生惯养,此番逃跑也算是吃了不少苦头。
“好吧。”
沈清梨点头应下。
这事儿明天再说也行,她好几日没有睡过这么柔软的卧榻,实在困倦。
“没良心的东西!
和五哥的侍妾一样,半点不知疼自家夫君。”
傅晏礼低低吐槽了一阵子,也沉沉睡了过去。
这几日他基本没合过眼,现下精神稍有松懈,睡得那叫一个雷打不动。
夜半时分,好些时日未陷入梦魇之中的他又一次做了梦。
这一回,他不再是梦中的主角,反倒像是一个旁观者,能够以一个全新的视角清清楚楚地观察着梦中的自已。
拨开如瘴气一般的迷雾,他看着一身华丽锦袍的自已和皇兄一道去往国公府提亲。
下了聘礼后,他又百无聊赖地坐上马车打算去长安街逛一逛。
恰逢北边流寇进城,他为救私塾里的无辜稚童,冲进了火光冲天的私塾,险些被房梁压中。
事后他得知是他皇兄故意害他,便将计就计,佯装被梁木砸了腿,半身不遂。。。。。。
傅晏礼站定在迷雾之中,骤然陷入了沉思。
他记得提亲那天,确有流寇进犯,不过长安街并未被流寇一把火付之一炬。
沈清梨找到的他,并要他配合,将所有流寇全部控制住。
傅晏礼眯了眯眸,总算明白当初沈清梨为何说她对他有救命之恩。
想来,她应该是带着记忆回来的。
如此,才能解释她所有不合逻辑,仿若能够未卜先知的种种行为。
不多时,迷雾再起。
眨眼间傅晏礼又站定在了黢黑的卧房中,他错愕地看着梦中的自已一步步朝卧榻逼近,一边扼着卧榻上女人的脖颈,一边疯狂地仿若要将她撕碎。
月光清冷地洒在她脸上,使得他看清了她左脸上的伤疤,还有她那双雾蒙蒙的明眸。
“梨儿?!”
傅晏礼惊呼出声,他试图阻止梦中的自已伤害她,然而他就像是飘泊无根的魂魄,才冲上前就如同空气一般掠过卧榻上被药物所控的两人。
再次眨眼,他又出现在了太子府里。
他皇兄满脸狞笑着让人将昏迷不醒的沈清梨扔回了卧房,身侧的沈千月也跟着咯咯笑着,“殿下还真是英明!
姐姐貌丑无盐,断是配不上殿下,将她配给豫王那个肺痨残废,再合适不过!”
“沈清梨那蠢货,脏了身子迟早是要死的。
月儿,你先回豫王府,切记一口咬定和六弟春宵一度之人是你,如此,方可保住咱们的骨肉。”
“殿下。。。妾只想留在你身边,那个豫王无趣得紧,妾进府这么久,只在成亲当日见过他一面。”
“听话,先回去。
本宫答应你,等本宫继承大统,定亲手斩杀沈清梨,将原本属于你的后位还给你。”
“殿下待妾真好。”
沈千月含情脉脉看向傅景宸,旋即又同他拥吻在了一起。
傅晏礼冷眼看着狼狈为奸的二人,拳头攥得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