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黑这样极其壮硕的藏獒,还是让她心生惧意。
“表哥怎么牵着大黑来了?”
沈清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周遭学子也纷纷退开。
“听闻吐蕃使臣即将抵京,鸿胪寺那边让我带着大黑一道出席盛典撑场面,说是全京都城最威风的犬类就是大黑了。”
“原是如此。”
“对了表妹,这块璞玉原是祖父当年去往前朝封地时偶然所得,祖父让我转赠于你。我想着你既入了翰林院,抄写的工作断不会少,便自作主张将璞玉打磨成了腕搁,以免你在操持公务时,被墨迹脏了手。”
谢淮书深知自已不该再对沈清梨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但他又实在想要给她送份贺礼,遂只好假托谢俞之名,送上贺礼。
璞玉确实是谢俞在前朝封地所得。
不过打磨成腕搁,也是耗费了谢淮书整整两个月的夜间时间。
“表哥,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沈清梨推拒间,傅景宸已然走了上来。
他先是同一旁的苏熹道了喜,后又假模假样地看向了沈清梨,“弟妹才华出众,本王佩服。”
“殿下这是后悔了吗?”
沈清梨对傅景宸只剩下了绵绵无尽的恨意,但十年付出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忘却的。
直到现在,她还是盼着他为之前的选择而后悔。
说来也是奇怪。
她明明已经放下了那段本不该存在的爱恋,却依旧想要笑看着傅景宸跪在她面前,哭着忏悔。
“弟妹会吃回头草?”
傅景宸看到了沈清梨闪闪发光的一面,确实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沈清梨有着独到的政治谋略,甚至能够在傅晏礼夺嫡一事上起到正向的助力作用。
不像沈千月,除了同女子勾心斗角,再无所长。
此前坊间盛传,沈家有双姝,他只道是沈千月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自从她被绞了头发,脖颈上又留下了一道丑陋疤痕之日起,他连看到她都会反胃。
这么一对比,他又念起了沈清梨的好。
哪怕沈清梨一刀差点让他断子绝孙,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占有她,甚至想要重新抢过她。
“开弓没有回头箭,韩王殿下不会以为自已魅力无边,随时回头,那人都会在原地等你吧?”沈清梨深深地看着他,眼里浮现出的却是那一日血流成河的崇文馆。
“皇兄也来了?”
傅晏礼从抱月楼窗口飞下后,步履如飞,快步行至太和殿前。
他的步伐很大,走起来衣摆随着劲风向上扬起,猎猎作响。
而衣摆下那双格外显眼的丹黄色皮靴上,竟用毛笔写着龙飞凤舞的大字。
左边靴子上写着“榜眼之夫婿傅氏”,右边靴子上写着“本王不死,闲杂人等终究是妾”。
“啧!豫王殿下竟自称傅氏,怪哉怪哉!”
“墨迹还没干,想必是临时起笔,赶来争夺主权的。”
“豫王殿下这么紧张也是情理之中,我听说新科榜眼当初差点儿就成了太子妃。。。”
“这豫王看起来挺威风,争起宠来,总有些勾栏的做派。”
“嘘!宫闱重地,咱还是别非议皇子间的事。”
一旁看热闹的考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其中一人意外对上傅景宸藏着愠怒的眼眸,随后一大片考生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