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突然问道:“你在这里怎么告慰?我带你去给他们上坟吧,带些纸钱,烧一些香火!”
穗儿瞪着诧异的湿漉漉的大眼睛,“什么?上坟?他们的坟在何处?”
归心摇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甄仲言的女儿的?在后山上,和我父母在一起。走吧,收拾收拾,就知道你从没准备过纸钱和香烛,我这里都有,给你准备了一份。”
“啊,那谢了,可是,你经常去后山吗?我爹娘的坟是你立的吗?你当年不是直接被带到了道观出不来吗?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后山?”
一口气问了许多的问题,归心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先拿了东西,又拉着满是问题的穗儿,来到院中,利用轻功带着穗儿出了庭院,出了皇宫,又出了城。
在黑漆漆的城外的路面上站稳之后,穗儿感到一阵眩晕,“你的轻功居然这么好,比亿公允的轻功还厉害。”
归心也颇感自豪,“那当然,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
穗儿反击道:“你既然这么厉害,早就可以将亿士良杀掉,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
归心道:“那要感谢你的筹谋了,要不是你怂恿皇帝将他赶出盛都,我怎么会有机会下手?除掉他有你一份功劳,要不然我也不会带你一起来!”
“你经常过来看望他们吗?”穗儿有些愧疚,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么多年以来竟从来也没有来祭拜过!
归心将穗儿抱上一匹马,之后二人又同骑一匹马前往后山。
路上,归心慢慢说与穗儿听。
八年前,杨芍将归心送到建福观之后,就返回盛都,偷偷找人收了甄家和万家人的尸骨,葬在了后山,一开始根本不敢立碑。后来武盛皇帝继位以后,杨芍才找工匠刻了石碑。
归心是事发两年后才收到杨芍的信,于是才来祭拜的。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来到了半山腰。
甄家和万家的坟,相隔十多米,归心帮穗儿把香烛点上,就来到万家的坟前,焚香告慰,口中念念有词。
穗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坟前,此刻她身体里慧儿的灵魂再次占据着主导地位,眼泪止不住落下,情绪也到达了崩溃的边缘,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她开始诉说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最后将大仇得报的消息告诉了爹娘,让她们安心。
回去的路上,穗儿竟然睡着了,归心小心翼翼控制着马儿不让它跑的太快。
回到皇宫,穗儿回了妙妙屋,归心自是回到了丹房继续帮助皇帝炼药。
第二日皇帝果然接到了奏报。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到亿士良和费谨同时遇刺的消息,皇帝还是震惊的,这两个人都是八年来皇宫里位高权重的顶级人物,甚至在早期,皇帝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如今终于除掉了心头大患,皇帝应该高兴才对,但他此刻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似一种隐忧,自己不可控的因素在某些地方,又觉得对亿公允充满歉意。
亿公允是今日一早才赶回盛都,刚到勇武大将军府,就听到了皇帝的传召。
他来不及休息就马不停蹄赶到皇宫面见皇帝。
皇帝看着一脸疲惫的亿公允,面带忧伤告知他:“亿将军应该是刚到盛都……,朕刚接到线报,你的叔父亿士良遇刺身亡了!”
“……不可能!为了防止仇家刺杀,我已经将他送到了东都的地界,东都以东应该是安全的,为什么?陛下,这不可能!是不是情报有误?”亿公允实难相信这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