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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子桀的对话并未让她心里的愁闷减少些许。
重要的人丢了,重要的线索也断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其实她最初利用阿冬,也只是想借他威胁方汲对付耿丹曦。
耿丹曦一死,阿冬对她而言已经毫无用处,按他原本的打算,她会在尘埃落定后杀了方汲,方汲帮耿丹曦做过太多恶事,该得如此。
至于阿冬,她会给他一封脱籍放良的文书和一笔银子,让他离开盛京,毕竟他年纪还小,有这两样东西,往后不会过得太差。
可如今阿冬怎么就不见了呢?他的失踪必然是有人插手的,否则他一个人不可能这么久都杳无音信。
或许,还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一个遗珠皇子,能做的事情太多了,轻则动荡朝廷,重则……改朝换代。
而除了戚玦,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只剩下方汲。
她死前,必然去见过什么人吧。
戚玦以为,自己有必要进宫一趟了。
……
次日,戚玦递了帖子去拜访晏贤妃。
戚玦进宫之时,正是刚下早朝的时辰。
嘉和宫中,宴宴已等候多时,侍奉的也只有几个心腹宫人。
“娘娘。”戚玦鞠身一拜。
“县主多礼,快快请坐。”
戚玦依言落座后,便也不做耽搁,她问宴宴道:“不知娘娘可否查得出,方汲这些日子见过什么人?”
宴宴对方汲的秘密一无所知,她只道:“方汲是耿丹曦的人,耿丹曦死后,见她还算安分,本宫便安排了人盯着,此外再未费心思在她身上,知道县主今日要来,本宫已将那个眼线召来。”
说着,她便朝身旁宫女道:“把人叫来。”
宫女遵命,退到后殿去,领来了一个人,看打扮是尚书内省女史,不过十五六岁。
小女史来后,宴宴使了个眼色,侍奉的宫人们便退了出去,只剩下她们三人。
小女史拜了拜:“奴婢尚服局冰砚参见贤妃娘娘,参见平南县主。”
“冰砚,本宫问你,方尚服死前,都曾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冰砚低眉顺眼着,道:“禀娘娘,陛下下旨修缮皇陵,光是祈福就动用了数百人,衣着礼制皆有要求,这些日子方尚服为此十分繁忙,也不过是在尚书内省和殿中省两处奔忙,并未去过旁的地方,除了九月十二那天,方尚服的父亲病重,正是弥留之际,她才告假出过宫一趟。”
“九月十二?”戚玦皱眉:“也就是方汲死的前三天。”
宴宴与她对视一眼:“那天怎么了吗?”
“没什么,那天我刚回盛京,挺巧的。”
默了默,她问冰砚:“你跟方尚服一起去的吗?”
冰砚摇头:“方尚服是独自回家省亲的,且走得匆忙,并未带人随行。”
省亲?谁知道是省亲还是去见什么人了呢?
戚玦对宴宴道:“娘娘,宫中女官皆有户籍记档,劳烦娘娘差人调出档案,稍后臣女派人去她家中瞧瞧,便能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