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长,为那些他爱的人,送葬。
回家的路上,夕阳西下,菲勒蒙“偶遇”了利奥·布雷伯利的母亲。
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憔悴。菲勒蒙艰难地开口说道:
“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女人没有说话。
“我在医院的地下室,见到了你的儿子。”
“他还好吗?”
菲勒蒙点了点头。
“他还活着吗?”
“或许吧。”
“或许?”
“情况紧急,我……我也不太清楚。”
女人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来,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即使我是他的母亲。”
“他也不希望你知道。”
沉默,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漫长。就在菲勒蒙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女人突然说道:
“我收到了儿子的信,还有钱。”
“你说什么……”
“我一直保存着。”
菲勒蒙知道,这不可能。他亲眼看到布雷伯利躺在医院的地下室,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就算他还活着,所有通过邮局寄出的信件,都会受到监视。
菲勒蒙不知道,自己应该附和女人的妄想,还是应该告诉她真相。就在他感到为难的时候,女人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
“是法语,你的儿子会说法语吗?”
“不会。”
女人的回答,让菲勒蒙更加困惑。
“但这是他的笔迹。”
“还有呢?”
“你会读法语吗?”
“比一般人,稍微好一点。”
女人将信封翻过来,推到菲勒蒙面前。
“我找人翻译了这封信,但最后一个词,没有人认识,如果你能读懂,请告诉我,它是什么意思。”
菲勒蒙默念着信上的内容:
“我在国外,我会回来的。”
信是用简单的法语写的,很难判断是谁写的。即使是笔迹鉴定,也无法根据这么短的文字,得出确切的结论。
菲勒蒙的心,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他读出了最后一个词。
然后,他猛地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因为假肢的缘故,失去了平衡,但他还是扶住了桌子,没有摔倒。
“没错,他还活着!”
“我早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