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风卷着枯叶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刑天的身影在密道入口处顿了顿,粗糙的手掌挠了挠后脑勺的短发,又低头拍了拍怀里紧紧抱着的木盒——秘物就装在里面,他特意用自己的金色韵力裹了三层,生怕路上有闪失。
“确定是在这儿?”
他又问了一遍引路的弟子,巨斧往地上一戳,斧刃磕在石头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别记错了,无情大人要是等急了,咱们俩都得挨罚。”
引路的弟子名叫灰影,是判宗里不起眼的中层弟子,此刻却躬身笑得格外恭敬:
“刑天大人放心,这西郊临时据点是大人亲自选定的,属下怎么敢记错?您看这石壁上的判纹,只有咱们自己人能认出来。”
他指着藤蔓掩盖的石壁,上面刻着极淡的暗金判宗纹路,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刑天凑过去眯着眼看了半天,点头道:
“嗯,是判宗的纹儿。”
灰影立刻抬手按向纹路的凹陷处,石壁“轰隆隆”地缓缓开启,冷冽的气息从石阶下涌上来,还混着点若有似无的怪味儿。刑天皱了皱鼻子:
“这味儿不对啊,像黑袍猫身上的混沌气,之前清理战场的时候,魔物残骸都烧干净了吧?”
“许是外面的余气飘进来的。”
灰影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侧身引路,
“据点里有弟子守着,肯定安全,大人快请,无情大人在议事堂等您呢。”
两人刚踏入暗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就探出小脑袋。
白糖压低声音,兴奋地戳了戳武崧的胳膊:
“果然在这儿!我说刑天那家伙没骗人吧!”
武崧撇了撇嘴,却悄悄绷紧了神经:
“少得意,据点里气息不对,进去了都小心点,别暴露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暗门快要合拢,白糖立刻踩着正义铃“嗖”地窜了出去,灵活得像只偷油的猫,一把抓住门后的凸起处。
小青紧随其后,甩出莹蓝色的水袖,精准缠住白糖的手腕,又拉着墨韵和墨紫往前一带,四人借着甬道两侧阴影的掩护,轻手轻脚地躲进了拐角。
甬道里燃着幽绿的油灯,火苗忽明忽暗,映得墙壁上的判宗纹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空气中的混沌味比入口处更浓了些,呛得白糖忍不住要打喷嚏,被墨紫赶紧伸手捂住了嘴,还递过去一个“别出声”的眼神。
白糖点点头,乖巧地抿紧嘴,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甬道两侧每隔几步就站着一名判宗弟子,他们腰间佩着短刀,却不像平时巡逻那样精神,反而个个眼神涣散,嘴角还挂着细微的黑丝,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那些弟子不对劲。”
墨韵压低声音,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木盒碎片——方才匆忙合上木盒时不小心碰掉的一小块,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白光,还微微发烫,
“他们身上有微弱的混沌残留,像是被人暗中下了手脚。”
武崧皱紧眉头,刚要说话,就见刑天和灰影的身影拐进了前方的议事堂,两人立刻跟了上去,贴着议事堂的门缝往里看。
议事堂不算大,正中央摆着一张深色长桌,烛火在桌案上摇曳,映得主位上的无情面色冷峻。
他穿着玄色官袍,袍角绣着暗金的判宗图腾,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发出“笃笃”的轻响,气氛透着几分压抑。
“无情大人!秘物给您带回来啦!”
刑天“噔噔噔”大步走进去,声音洪亮,单膝跪地时,膝盖磕在石板上发出闷响,他小心翼翼地把木盒举过头顶,
“路上没遇到黑袍猫的余党,就是据点里味儿怪得很,我看那些守甬道的弟兄也不太对劲,要不要属下再去查一圈?”
无情抬手,一道金色韵力化作长丝,轻轻卷过木盒,却没有立刻打开,只淡淡抬眼:
“不必了,此事我已安排人处理。你一路奔波,先下去歇着,后续指令我再让人叫你。”
刑天愣了愣,挠了挠胳膊,把木盒递得更往前了些:
“大人不先看看秘物吗?这东西可厉害着呢,能压黑袍猫的魔气,之前打架的时候,一打开白光就把那魔物虚影给消了!”
“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