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薛云海发怔了,他将小隐打量了好几眼,不由苦笑:“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话果然不错。与你一比,我都显得像个老头子了。”
“你若打定主意了,我也不多劝了。现在容我打开他睡穴,他片刻就会清醒,届时你与他说起药王谷时,可别提什么破晓之印,只说去了药王谷方能根治他满身的伤。”薛吟风说着,便伸指点去,顾年眉心的紫气随即褪去。
哪知顾年倏地睁眼,闪电般攻出一掌。薛吟风始料未及,急退之下仍被掌风袭了满袍,小隐大惊失色,忙不迭地上去一挡:“住手!是承英派的长老!”
顾年止了攻势,目露不善地望着薛云海、薛吟风二人,他扬起的手掌仍在半空。
小隐解释道:“他们方才替你诊疗一下伤势,你不要误会了。”
顾年目不转睛地冷冷道:“如此便谢过二位了。”
小隐发窘,幸而他们二人也没有再说,只是道了声告辞便出屋了。小隐送他们走到房门口,一转身回屋便见到了顾年铁青的脸色:“以后不要再让我碰上这种事。”
“什么叫这种事啊?”小隐一急,连说话语速都下意识地快了不少,“都说了他们是承英派的人,是来替你……”
“我知道,”顾年不耐烦道,“但以后再别让其他人行诊了,我不想欠人情。”
小隐有些生气:“怎么能这么衡量呢?那我救了你两次,可怎么算?”
顾年的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会还你!”
“我可从来不图什么回报,哪像你这么多计较!”小隐忍不住大声辩道。
顾年冷然:“你若嫌我计较,大可一走了之,我不曾强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去不去药王谷啊?
“那怎么成?”小隐叫了出来,“还要带你去药王谷呢!”
“药王谷?”顾年一怔,脸色缓和下来,“是刚才那老头说的?”
前一刻还撅着嘴的小隐听得顾年这一声“老头”,不由失笑:“人家可不是老头,是承英派的长老,叫薛吟风。”
“管他金风银风呢,别理他。”顾年躺了下来,将被子拉至头顶。
“不行!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兴许还是看在了采金谷与承英派颇有……的份上呢。”小隐差点要将“渊源”二字说了出来,幸而脑筋转得极快,立时想到自己不过谎称与顾年是兄妹罢了,若是被顾年知晓,恐又要被他数落几句,这才说到最后含糊其辞。
顾年探出了头:“那千山雪崖宴怎么办?你不去了?”
小隐面露遗憾,托着腮帮子使劲想了想,还是道:“反正、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啊,顶多就是凑不成热闹嘛。”
顾年将双手垫在了脑袋后,仰天望着床顶的木梁:“得了吧,你可知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整张脸都写了三个字:舍不得。”
“自然是舍不得的,”小隐咬着嘴唇,轻声道,“但是我想过了,千山雪崖宴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嘛。但是命只有一条啊。”
顾年将目光移到了小隐脸上,缓缓道:“你可知药王谷在哪里?在大楚最南……”
“在大楚最南边还要往南的地方,还要横渡整个南海峡谷。”小隐不等顾年说完就飞快地把话接了下去,随即两眼放光,“这么说,你愿意去了?”
顾年打了个哈欠,神情悠哉:“再说吧。”
小隐这才反应过来,敢情顾年方才问这问那的,不过是调侃自己?她自然不依:“怎么能再说呢?这可关乎你的伤势,刻不容缓哪!”
“刻不容缓?”顾年轻笑,“我心里有数。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多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呸呸呸,什么三五年?乌鸦嘴!”小隐伸手乱挥,心头满满都是无处可说的难过:你哪里有数了?你可知你中了破晓之印啊!一想到这里,她只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