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同时安静下来,许久再无人开口。
席闻均喝了一杯酒,声音沉沉:“她不用知道。”
“既如此,那就别顾着自己委屈。”徐程坐近了些,一手搭在席闻均肩膀上,叹了口气,“宋承泽能做的,你未必做不到,只是阿均……”
他原本想说,席闻均这一生都活在隐忍算计中,像宋承泽那样真诚而热烈的偏爱,他要如何才能明白。
原以为他这一趟回来,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如今看来,怕是蹉跎一生,他也未必能参透其中的道理。
席闻均双眼望着某处出神:“什么?”
徐程却摇头:“没什么。”
后来他们离开,留席闻均一人,直到酒吧打烊,他才回过神来-
原定的十二月初进组,一直因为徐魏然的档期排不下来一直脱单了月底,明年春假又早,正好赶在杀青的前几天,能不能赶回来过年都是个问题。
林暮烟大概跟付亚云说了剧组的一些情况,要是剧组过年放假还好说,要是为了赶进度不放假,今年就只能先委屈棋棋了。
棋棋听说林暮烟回不来,闹了很久的脾气,说她答应过自己今年春节陪他堆雪人,说话不算话。
林暮烟左右为难,今年年末的雪来的尤其晚,答应棋棋的事情她从未有过食言,只是这一次她没法实现了。
她哄了有小半天,这才将棋棋哄好。
棋棋也并非不懂事,只是之前一方面是他身体虚弱,没法在外面乱跑,好不容易健健康康的,林暮烟却要因为拍戏而耽搁。
他抱着林暮烟,委屈道:“姐姐,棋棋知道错了,不该跟姐姐发脾气的。”
“棋棋没错。”林暮烟摸了摸他的头,“是姐姐没有兑现跟你的承诺,姐姐保证,以后每一年的冬天,都陪棋棋一起堆雪人好不好?”
“姐姐还是不要随便许诺了。”棋棋轻轻扯了扯林暮烟的头发,“不然下次棋棋可就真的要发脾气了。”
林暮烟一愣:“你舍得啊?”
棋棋摇头:“不舍得。”
“棋棋要相信姐姐。”林暮烟再一次抱住棋棋,“往后啊,姐姐一定说到做到。”
离开时,林暮烟还是不放心棋棋,担心他会因为自己回不来而难过,要付亚云多注意点他的情绪。
付亚云要她放宽心:“我是他亲妈,还能忽略他的感受吗?”
这话说出口,两人同时一愣。
林暮烟随后只笑了笑,说自己该走了。
付亚云追了上来解释:“烟烟,我只是想让你别担心,不是那个意思。”
林暮烟笑说:“付姨,我知道的。”
上了车,林暮烟靠着椅背靠着窗外,她虽不误会付亚云的话,可也看得出来她会介意自己太过上心。
她也是情急,怎么会觉得付亚云会照顾不好棋棋,毕竟她是棋棋的亲生母亲。
林暮烟拍了拍脑袋,后悔极了。
云甜见状,不解道:“烟烟,你怎么了?”
“没事。”
云甜从包里拿出来徐魏然的一些资料递给林暮烟,说道:“这是宋承泽助理给我的,说是让你小心徐魏然这个人。还有就是让我告诉你,宋承泽去LA跟一个很厉害的前辈学习一段时间,本来是要亲自来找你的,但是他经纪人盯得紧,怕出什么岔子,就拜托助理来送。”
林暮烟接过徐魏然的资料,大多是他如何用人设骗过一些刚入行的新人,还有他们公司惯用的公关和营销手段,总之要小心行事。
资料袋里,还放了一些糖果,和一个U盘,里面是宋承泽哭的新歌,还有些可以助眠的曲子。
林暮烟把徐魏然的资料放进去,将宋承泽给她的重新放进包里,笑说:“他倒是心细。”
“我也觉得是。”云甜说,“烟烟,你可别看他年纪小,入行时间却早,只不过刚入行那会儿太单纯,被人骗了一次,这才慢慢谨慎了。”
“被骗?”林暮烟有些诧异,“都没听他提过。”
“男孩子嘛,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事。”云甜想了想继续说,“听说也是心急了才被骗,他的作品不被人赏识,去投公司被人随便落在废纸堆里丢了,后来有公司签他,他立马就答应了,谁知道被耽搁了两年多,若不是他脑子聪明,知道怎么骗公司解约,怕是这会儿还在狭小的录音棚里苦苦等待吧。听说那之后原本前公司想闹,宋家有人出面摆平,这才消停了。只不过那之后宋承泽好像抑郁了一段时间,后来又靠着自己重新出道了。”
林暮烟想起宋承泽安慰自己时说过的那些话,恐怕也就是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