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眼中透着不甘愿,面上却不能表露一点。
德阳郡主面上已有急色:“她人在哪?”
此时刘公公轻飘飘的说:“那宫女什么都不肯说,为了撬开她的嘴,此时应该已经被人送去暴室了。”
暴室!那是惩罚犯了大错的宫女的地方,一般有人进去了,基本上就别想再出来了,就算出来了,也得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这些都是德阳听宫里的嬷嬷说的,因此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对暴室,还是怀有一种忌惮。
此时一听乔烟竟然被带去那种地方,她面色一白,起身道:“快带我去,把人救出来!要是她有了什么好歹,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当着景帝的面,德阳郡主不住的催促道,甚至说出了威胁的话语。景帝闻言,眉头一皱,不过还未等他开口呵斥,德阳郡主已经催促着刘公公走远了。
这一路上三步并作两步,都只差跑了。刘公公这人体型圆润,平时在景帝身边随侍,也算是养尊处优,哪里被人这么催促着跑过。
没几步就气喘吁吁了,德阳郡主却还在一个劲的催,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赶到外头,刘公公已经满身大汉,他这两个月里流的汗都比不上这会儿的多。
“参见德阳郡主。”暴室门前的守卫道。
“给本郡主把门打开!”
那两个侍卫看向刘公公,刘公公一面擦着汗一边说:“这是陛下的意思,打开。”
门一开,德阳郡主忍着心底的不适,径直走进里面。暴室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里面空荡荡,阴森森的。
德阳气冲冲的去找景帝,却得知景帝在左将军的妹妹,也就是左贵妃那里。德阳不得不到了左贵妃的寝殿门口去求见,结果却是景帝身边的大太监出来传话:“陛下的意思是,郡主若无要事,便无需见了。”
德阳郡主这回可是真真切切的被气到了,她对那太监也没好气:“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日就是你在父王耳边煽风点火,才让他总是宠那个左贵妃的!”
她从小就是个被娇宠的郡主,说话根本不会瞻前顾后。也正因为这样,更让人掉面子。这大太监也是个体面人,他是景帝身边的红人,平时就算是后宫中的宠妃和她说话,也要给几分薄面。
可是这德阳郡主完全是把他的脸面踩在脚底啊。大太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陛下的意思,德阳郡主应该明白吧,他现在不想见郡主你。”
“我父皇的心思,是你能揣度的!大胆奴才!除非他亲自说不见本郡主,否则你一个怒次哪做得了主?”
德阳郡主这是不依不饶了,大太监对此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好回到寝殿里去,再将这件事禀报给景帝。
彼时景帝正和左贵妃在玩乐,一听大太监的回话,顿时冷下脸来:“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大太监心头身子微微一抖,正要请罪,此时便听那左贵妃说:“陛下切莫动怒,气大伤身呐。既然陛下不愿意见德阳郡主,那就让人打发她走便是了。”
听此景帝却皱了眉头,毕竟平日里他对德阳还是宠爱的,想了想,说道:“让她进来吧。”
却不曾看见左贵妃的眼里划过一抹暗色,德阳郡主如愿见到了景帝,第一句话便是:“父皇,我好久没见着你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想女儿吗?”
德阳平日里在宫女太监们面前是一副嚣张的样子,到了景帝面前,又是另一番模样了。乖巧,且嘴甜。
若没有这点本事,德阳郡主在后宫便不能一直安然的生活下去。得到景帝的宠爱,那更是难,所以她关键时刻,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先说了一堆好话,将景帝夸得飘飘然,连一旁的左贵妃都没插嘴的余地。德阳郡主这才话锋一转,进入正题:“父皇啊,我是您的女儿,便是最尊贵的郡主,是不是?”
“那是自然,朕的德阳,是最尊贵的女子。怎么,有谁冒犯你了吗?”景帝想当然的以为德阳是被人冒犯了,所以来讨说法的。
德阳垂眸,作出一副难过的样子,避免景帝不耐烦,她极快的说道:“我虽是最尊贵的女子,在这后宫中,想要一个宫女,却也要被刘公公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