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却已经开口:“好,四皇弟,我用十个美人,与你换这丫鬟吧。”
并非是他觉得顾子柒有多特殊,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博美人一笑罢了。
赵冕变了脸色,他开口说道:“这位姑娘,并非我府上的丫鬟,臣弟不能为其做主。”
“哦?”太子这才把视线放到顾子柒身上,见是个清秀的少女,但姿色一般,不及芷砚十分之一,身上的衣着,也不似大家闺秀,就这么一个丫头,有什么资格让赵冕带在身边。
既然赵冕不能做主,他便直接以太子的身份给顾子柒施压:“这位姑娘,你可知,多少人盼着进太子府,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可我不需要这样的机会。”顾子柒笑道。
太子立刻变了脸:“莫要不识好歹。”
“殿下息怒,是妾身一己私欲,却怎么也不该强人所难。”
“那卿卿想要如何?”
芷砚这时候却将目光放到了顾子柒脸上,满面柔色:“这位妹妹,我第一次见到你,便觉得甚为投缘,这样吧,你作为我的客人,入府陪伴我几天可好?”
赵冕看着芷砚,两人目光有一瞬交汇在一处,不知表达了什么。
却见芷砚目光格外坚定,而赵冕终于也在这时候开口:“是了,子柒姑娘,既然皇嫂如此恳切,你不妨给个面子,到太子府住一段时间,等你想回来了,我派人去接你。”
“怎么?这样的结果还不满意?”太子冷哼道。
这可真是……不能不从啊。
自己如今只是一介平民女子,又岂能与强权斗,若在此处惹怒太子,他就是让人将她杖杀,丢尽湖里喂鱼,恐怕也不敢有人多说一句话。
就连赵冕在身侧,也难保她平安。
在性命与自由之间,顾子柒暂时选择了前者。
这态度,简直不要太大反差。
顾子柒扯了扯嘴角,有些同情的看了眼赵冕。
谁想到赵冕这时候却开口:“若太子殿下不介意,我懂些岐黄之术,可帮皇嫂稍稍诊断。”
太子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样:“既是岐黄之术,便无需卖弄了,论医术,我府上的太医可比你高明太多。”说着他就要扶着芷砚进马车。
谁料这时候芷砚却柔柔开口了:“殿下,妾身只是略感不适,何必为了妾身大动周章,难得殿下陪妾身出来一趟,怎能因为妾身这点不适,扰了游湖雅兴,既然逍遥王爷懂些医术,不如让他为妾身诊一诊脉,也好让殿下放心。”
这美人说话,就是动听,就连太子那般目中无人的,此时也好声好气的应下来:“都依卿卿的。”
这副浓情蜜意的模样,顾子柒转过头去,简直不忍直视。
赵冕却淡定得很,他给了顾子柒一个眼色,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然后一行人进入马车之中。
这马车外头看着不大,里面却甚为宽敞,车厢里头的豪华程度,比之车外,有过之而无不及,仅仅是中间的那张茶几,就价值千金。
这车厢如此宽敞,正常情况下,坐下七八个人,不成问题,如今装了四人,也十分空旷。
“劳烦皇嫂将手伸出来。”赵冕十分恭谦有礼的样子。
芷砚看了太子一眼,太子与之浓情对视一番,然后芷砚微微掀开袖子,将一截皓白的手腕放在茶几上。
“冒犯了。”
赵冕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搭在芷砚的手上,太子盯着他的动作,但凡他有一点失礼,马上就要出声喝止似的。
顾子柒的目光倒是一直落在芷砚面上,因她今日出来,穿的不是丫鬟服饰,只是寻常女子衣裳,所以这般盯着芷砚看,倒不显十分失礼。
她见芷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赵冕面上,对把脉的结果,不甚在乎,只是在赵冕说话之时,她双眸隐约流露出哀伤的情绪,转眼又尽数收敛。
“如何?”见赵冕收回手,太子问道。
“气血有亏,郁结于心,宜常走动,呼吸新鲜空气,若一直压抑,恐闷坏身体。”赵冕神情一本正经,芷砚放下袖子,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