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气已然入秋,但北方正午的阳光依旧炙热!
双手双脚皆被沉重铁链所束缚的桥本石被刺目的日光晒得有些发晕!
他强自稳定住波涛汹涌的内心,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双唇,不敢置信的确认道:“这图纸,真是你画的?!”
“怎么可能?!大唐的船我见过,差之远矣!”
裴承先丝毫不惧的与桥本石对视着,片刻后,他才站起身来,慢悠悠的将图纸叠好,收进了衣袖中。
“所以,本王方才说,你说的那些阻碍,于我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说完这话,裴承先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桥本石吃力的拖着几十斤的锁链,艰难的向前膝行了两步,“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老实点儿!”
一旁负责看守的衙役见状忙一鞭子抽打在了桥本石的脊背上,“那可是镇山王,哪里是你能叫嚣的对象!”
桥本石脑中不断闪现着方才瞧过的那份图纸,那船只的吃水量、结构设计简直是前所未见!
就连他们这些世代与海毗邻的人都无法设计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海船!
若是这图纸上的海船当真能被造成下海,那倭国被唐军攻占的日子只怕就在不远的将来!
“镇山王留步!是我罪该万死!是我该被千刀万剐!”
“我求您了!求您了!放倭国一马!”
桥本石不断的以额头用力撞击着水泥地,头磕得是砰砰作响!
只几下,桥本石的额头便已被鲜血染红!
看着裴承先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桥本石在巨大的恐惧和惊惶下竟不顾一旁衙役的鞭笞,继续踉踉跄跄的向前膝行恳求!
“我求您了!镇山王!”
就在裴承先即将要消失在围观的人群中时,桥本石绝望的嘶吼道。
任谁都能听得出这声嘶吼声中隐含的绝望和哀求之意,裴承先也在此时站住了脚。
他回身看向在台上挨着鞭笞的桥本石,面色淡然的说道:“若你是我,可会心软?”
“倭国是否包藏祸心,你心知肚明!”
说罢,裴承先便继续抬脚向前,再未做一丝停留!
桥本石闻言脸上血色尽失,双目无神的瘫坐在地上,只觉得这近在咫尺的死亡对他来说已然不是最为恐怖的事了。
“时辰已到!行刑!”
监斩官硬生生的等着有者裴府徽记的马车走远了,才伸手去取桌上的监斩令牌。
不让这样的异国小人脏了镇山王的眼,可比这准时准点的行刑来的重要许多!
监斩官一声令下,衙役便将心如死灰的桥本石拖到了断头台前。
桥本石的眼珠子微微转动,瞧了一眼自己母国所在的方向,心中无限懊悔!
若是老天爷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得罪大唐的镇山王!
事到如今,悔之晚矣!
“行刑!”
监斩令牌落地的下一秒,早已准备好的刽子手灌下一大口烈酒,喷洒在手中的大刀上,随即高高举起,快速落下!
转眼间,桥本石的人头便落了地!
在场围观的百姓皆发出一声惊呼!
“总算是死了!这样的祸害!早死早安心!”
挑着两担子粮食进城售卖的青年,虽然也被那飞溅的鲜血和滚落的头颅吓了一跳,但却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可不是?这倭国咱们可是听都没听说过,可他们却早已对咱们大唐起了觊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