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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张陌生的面孔,却有着与林婉儿相似的眉形,眼角微微上挑,像画里走出来的古代仕女。
更惊人的是,她转身离去时,后颈的胎记在路灯下清晰可见,竟与苏明远玉佩的断口形成完整的云雷纹。林婉儿的手忽然攥紧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明远,这胎记。。。。。。”
“像拼图。”
他低声说,喉间泛起苦涩。想起昨夜梦见的庆朝皇宫,他站在往生司的密道里,两边墙壁上刻满云雷纹,尽头有扇门,门上的锁孔与他的玉佩形状吻合。
监控画面忽然雪花乱闪,红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老王拍了拍电脑:“得,又死机了。苏先生,要不给您换套新监控?现在有种带
ai
识别的。。。。。。”
“不必了。”
苏明远摇头,捡起地上的画卷,“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
他看着画中女子的团扇,扇面上隐约有行小字,“或许,这位姑娘并无恶意。”
林婉儿凑近细看,扇面上是用金粉写的《诗经?郑风》:“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落款是
“红叶”。她忽然想起剧组里的道具师老周,总爱用
“红叶”
做笔名给女演员写情诗,上次还给她塞过自制的桃花笺。
“明远,你说她会不会。。。。。。”
林婉儿咬着下唇,“是你的古代爱慕者?”
他一愣,随即失笑:“吾前世一心只读圣贤书,连丫鬟都没近身伺候过。若真有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
他看着画中女子的衣袂,忽然想起前世在街头见过的杂耍班子,有个舞剑的女子穿的也是红衣,剑穗上挂着云雷纹的流苏,“或许,她是往生司的后人?”
当晚,苏明远将画卷挂在工作室的博古架旁,与庆朝官窑妆奁、玉珏摆成一排。林婉儿抱着热水袋坐在沙发上,看他对着画卷沉思,忽然轻笑出声:“怎么,对着古代美人发呆?”
他回头看她,见暖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影子的发梢上还沾着片银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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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刚才帮她摘下来的。“吾在想,”
他走过去,替她拢了拢毛毯,“她为何用现代的马丁靴配古代的赤霄服?”
“大概是怕摔着吧。”
林婉儿歪头,“你忘了?我穿古装裙第一次走红毯,差点被裙摆绊倒,还是你用‘举案齐眉’的姿势扶着我。”
想起那场闹剧,苏明远忍不住笑。当时他见她踉跄,本能地行了个
“士相见礼”,结果被媒体写成
“苏明远对林婉儿行大礼”,热搜挂了三天。“古人的衣袂虽美,”
他摇头,“却不如今人的裤装方便。或许,这位红叶姑娘也明白,该让古代的美,换种方式存在。”
林婉儿忽然坐直身子,从包里掏出个小本:“我有个主意!明天拍戏时,我跟导演提议,给我的角色加条现代皮带,配古装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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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红叶姑娘的马丁靴那样!”
“胡闹。”
苏明远挑眉,却见她眼中闪烁的光,像极了第一次看见他写毛笔字时的模样,“不过。。。。。。
若处理得当,倒也有趣。古人云‘变则通,通则久’,或许这便是古今融合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