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是
“明远顿首”。
“回信道。”
他头也不抬,笔尖在
“喜”
字的弯钩处重重顿下,墨汁渗进纸背,“往生司的人,最讲究‘来而不往非礼也’。前世我与周太傅斗了十年,深谙此道。”
林婉儿挑眉:“用《诗经》回恐吓信?苏状元,你这是要‘以礼服人’?”
“非也。”
他搁笔,吹了吹墨迹,“此乃‘攻心为上’。周太傅自负饱读诗书,见我以《诗经》回应,必以为我胸有丘壑,未露怯意。”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月光从云层里探出来,给信纸镀上一层银边。苏明远将回信折成纸鹤,用镇纸压住,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掏出个小瓷瓶,往信纸上撒了些粉末。
“这是。。。。。。”
林婉儿皱眉。
“庆朝‘窃听器’。”
他轻笑,“实则是萤火虫的磷粉,撒在信上,夜间会发出微光。若有人偷看此信,便会在指尖留下痕迹,三日内难以洗去。”
林婉儿忍不住笑出声:“苏明远,你这脑子,不去写悬疑小说真是可惜了。”
他抬头看她,目光柔和:“若真要写,便以你我为主角,书名就叫《古今奇缘》。”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
“扑棱棱”
的声响,一只夜枭停在窗台上,瞳孔在月光下缩成细线,像是某种警告。苏明远下意识伸手护住林婉儿,却见夜枭嘴里叼着个小纸包,“扑”
地落在书桌上,振翅飞走。
纸包上写着
“明远亲启”,字迹与恐吓信如出一辙。林婉儿只觉头皮发麻,眼睁睁看着苏明远拆开纸包,里面竟是半块玉佩
——
正是她母家传下来的玉珏的另一半。
“双生魂印。。。。。。”
苏明远的声音低沉,“前世周太傅曾说,集齐双生魂印,可打开庆朝皇室的文明宝库。婉儿,你母家。。。。。。
究竟是什么来历?”
林婉儿只觉一阵眩晕,扶住书桌边缘。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常对着玉珏发呆,说过一句奇怪的话:“婉儿,你生来便与旁人不同,这玉珏,是你的使命。”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发颤,“母亲去世前,只说这玉珏是祖上传下来的,让我妥善保管。明远,难道。。。。。。
难道我也是。。。。。。”
她不敢说下去,目光落在苏明远手中的半块玉珏上。两块玉珏的断口严丝合缝,拼在一起,竟现出一个完整的云雷纹
——
与恐吓信上的暗记一模一样。
苏明远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无论你我前世是什么身份,今生。。。。。。”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今生我只是苏明远,你只是林婉儿。至于往生司,便是龙潭虎穴,我也护你周全。”
林婉儿抬头看他,见他眼中倒映着月光,像前世的星河落入今生的眼底。她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拍吻戏,他紧张得浑身僵硬,ng
三十次后红着耳朵说:“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这。。。。。。
这实在有违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