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一刻,自己很想抱抱她。
刚才空中飘来的那句评弹,他竟听懂了歌词。
真想抬手揉揉柏嘤的脑袋,也学着那缭绕的曲调,问问她:妹妹啦,为甚你凤目盈盈来看小生?
评弹曲尽,角儿笑着退场。
覃永廉不自觉又坐直身子,接下来,他不太确定晚饭后是该去酒店,还是该留宿在柏嘤家。
听苏家豪说,外地女婿第一次上门应该住在女方家里,显示亲近。
祯炎又提到,也有人住酒店,以示礼节。
柏嘤也不懂,她从未见过柏宣如此严肃的样子,一时心里也没辙。
书上也没教过这些人情世故,外地女婿应该怎么做最得体大方?
男人暗自思忖。
等等,外地女婿?女女婿?
覃永廉脑海里闪过这个新身份,心头忽然漾起止不住的惬意,就像女朋友常发给他的一个土拨鼠的表情包。
开心到某种程度,脖子真会后仰90度仰天长笑。
男人伸出长指,轻摁几下太阳穴。冷静!镇定!
再喝点腌笃鲜,清淡鲜嫩,营养丰富又暖胃。这个季节的春笋最是精粹。
曲成圆热情招呼,道,等你下次有时间再来,奶奶给你包荠菜小馄饨。
好,一定。覃永廉痛快应允。
柏宣侧首看他一眼,道:leon,晚上就住在家里吧,我们爷俩再喝点小酒。
柏嘤叼着鸡翅先是一愣,随即为爷爷的决定海狗鼓掌。
老先生投来宠溺眼神,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这辈子注定是留给她们的。
覃永廉微笑着,嘴唇抿成线。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家宴的氛围,是温暖,也是温馨。
回到家里,柏嘤默默看一眼爷爷早就备好的女儿红,据说这坛酒的年纪比她姑姑还大。
从新疆乌鲁木齐,跟随柏家事业发展而辗转迁徙,跋涉近四千公里到了沪市。
喝的不是酒,而是岁月。
早在饭席间,覃永廉已经喝了不少,柏嘤不确定他的酒量能不能扛得住下一轮考验?
曲成圆瞅了眼这架势,心中了然,进厨房迅速备了几碟下酒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