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鼻尖上的黑框眼镜:“是吧。”
谁会为了一张死人的照片和少年打的不可开交,谁会为多出的一块钱水费和房东扯着头发互骂生孩子没□□,谁会在自己丈夫喝得烂醉不辞辛苦照顾却又在丈夫醒来时忍受打骂呢。
这样的人如果没有神经病,要如何纾解痛苦呢。
贺高文知道自己聪明,也觉得自己将聪明用对了地方,他鼓推了一场名为谈嘉和的校园暴力,看谈嘉和被众人排挤和冷眼,可冷了不到一个星期,谈嘉和转学了。
谈宴让他去读国际高中。
“那可是国际学校,说是还有外教教课,也不知道谈宴那小子哪里来的钱,不行,我得找他去。”
刘金花当时是这样说的。
贺高文没阻止,他也想知道,想知道谈宴是如何赚到那么多钱,想知道谈宴是如何应付那些老油条。
帮人写的程序只因为他是个初中生,收到的报酬便打了折扣,合同上白纸黑字的七万到手却只有两万五。
胖得和弥勒佛一般的男人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社会教你的第一课,小伙子,成年了再忙也不迟啊。”
不迟?
想做的事情现在做不到才叫迟。
说到底不过是无能。
第八十四章
第二天那伙人的程序便出了各式各样的问题,直到胖男人再次找上他,求他把程序改写回来。
他只说了一句话:“跪下。”
小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做错事情的人需要跪下,可等看到那胖男人跪下后他心头涌上异样的满足。
就好像许多人本该那样做,本该跪在他面前,本该把笔挺的身子折下去,本该臣服。
他想让谈宴这样做。
所以联系上迅尔科技的创始人,给他们写程序,让他们抢谈宴公司的竞标项目。
起初的确很顺利,靠专属定制竞标书的的确确可以抢来那些项目,但谈宴似乎毫不受影响,这让他觉得挫败。
回到破旧出租屋,那个酗酒的父亲将刘金花逼到角落疯魔一般地殴打,贺军则缩在房间内不敢动。
自从被开水烫至毁容,贺军的性子就变了,变得怯弱畏缩,或许是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会宠爱他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