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房内又小又暗,老旧的木格子窗户,有些歪斜,糊着一层纸挡风,但经常有破露之处,冷风钻入。墙上有深浅不一的小圆洞,那是自己和弟弟用小木棍挖的。
爸妈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地卖小吃。刘小尘蹦蹦哒哒地跟在屁股后面,脆生生地喊‘卖小吃喽,凉皮、米皮、凉粉……’夏天晒的后脑勺很烫,冬天手脚冻的很疼,雨雪天穿一天湿泥的鞋。
这些记忆,碎片,却深刻。
他们离开的那天,下了一整天的大雨。村里人捎口信给刘小尘,父母让她放学回家,别去饭馆了。
刘小尘淋着雨回到家,换好干净的衣服,写作业。写完作业,煮了袋方便面吃,然后歪在沙发上痛痛快快地看动画片,不用干繁琐的家务活,没有弟弟跟自己抢遥控器,看新闻联播都开心。
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隐约听到雷雨声和开门声,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看到爸妈和弟弟进来了,浑身湿漉漉的。
“你们回来了。”刘小尘小声嘟囔了一句,知道他们回来了,翻个身,心安地继续睡。
第二天,天未亮,刘小尘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睁眼,屋里没有爸妈和弟弟,自己竟独睡了一夜?心慌慌地起身开门,见孙欣欣的爸爸和妈妈站在门口,惊慌道:‘你爸妈和弟弟出事了。’
他们冒雨开拖拉机回家,连车带人,一起掉入山崖,被人发现时。三人已全部死亡。
……
太阳晒得人昏沉,心安静,刘小尘不知不觉睡着。不知睡了多久,又自动醒来。仰头看天,太阳已落至西山头。
刘小尘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背起书包,回家。
迎着夕阳走,橘光洒照在山头、树梢,成群的鸟飞向巢穴。路人寥寥,偶见几个老人,牵着骡子或毛驴,抗着锄头,慢慢走着。凉风有一阵,没一阵地吹着,蟋蟀‘瞿瞿’地叫着。
走在此间,刘小尘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重物被卸下,轻盈盈的。
想起那句话“倦鸟归巢人返家,灯柔茶香人舒适。”
如此,一步步走在山间,从橘霞满天走到暮色沉沉。山里没有路灯,更没有炫目的广告牌。只见暗沉的天空,隐着细细的月牙和满天的繁星,沿山脚零散建起的农家,亮起幽幽的暖光。
三年多了,此刻终于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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