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涛道:“是的,你认为我算得准不准?”
惠可大师道:“这话倒叫贫僧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朱一涛道:“你如敢一口咬定他已气绝毙命,我就马上起个火烧他。”
惠可大师道:“唉,朱施主越说越玄啦,俗语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戒刀头陀岂能例外。”
朱一涛望望天色,道:“得啦,我的时间有限,你快快把戒刀头陀弄醒,我有话跟他说。”
惠可大师一怔道:“朱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一涛道:“他的手法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要知他名列三仙四佛之中,岂有这么容易就被我杀死。当然,事先你也不知道他是假死,我猜是他留下遗书,你以为他已死,便启封阅看,然后才知道真相的。”
惠可大师没有做声,面上布满了惊讶之容。
朱一涛又道:“哼,哼,他想从此之后,在三仙四佛之中除名,得到清静解脱,我偏不让他如愿。”
第五章 禅师易容寝阮女
惠可大师叹一口气道:“朱施主何必如此呢?”
朱一涛道:“这个骗局一旦传出去,人人听说他乃是死在我手底,当然相信。但如江似海的仇恨,也都落在我的头上了,这如何使得?”
惠可大师一听,觉得也是有道理。
当下道:“戒刀头陀决没有嫁祸之意。”
朱一涛道:“他虽没有此意,但事实却会演变成这等情势,话说回来,我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他,可是有两件事,非得跟他商量不可。”
惠可大师迟疑一下,才道:“贫僧实是不知道应不应该下手,让他马上恢复神智?”
朱一涛道:“你动手吧,我自会向他解释一切。”
惠可大师掏出一个小瓷瓶,俯身望向戒刀头陀,但忽又站直了,抬头瞧看朱一涛。
他道:“贫僧有个很奇怪的感觉。”
朱一涛道:“法师不妨说来听听。”
惠可大师道:“贫僧虽然曾被朱施主欺迫,但不知何故,总是感到朱施主不是坏人,甚至觉得可以信任你。”
朱一涛微微一笑道:“法师乃是得道之人,具有这等慧眼,何足为奇,凭良心说,我倒不算是坏人,只不过有些想法,与世俗不大一样,所以有人认为我不是好人。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别人的想法,谁管得那么多。”
惠可大师颔首道:“不错,谁也不能尽如人意。”
他拔开瓶塞,顿时有一股刺鼻的气味,攻入朱一涛鼻中,使他不禁皱皱鼻子。
惠可大师将小瓶放置在戒刀头陀的鼻子附近,熏了一阵,才将小瓶拿开。
片刻间戒刀头陀眼皮眨动,接着深深吸气,恢复了呼吸,同时也睁开眼睛。
他一眼看见朱一涛站在身边,顿时现出迷惑的表情,朱一涛道:“你宁愿化为灰烬呢?抑是睁眼看见我?”
戒刀头陀调息一下,才坐起身,苦涩地道:“贫僧自家也不知道。”
朱一涛道:“虽是不知,但至少已暗示你并不激烈反对看见我,进一步说,你很可能不愿化为灰烬。”
戒刀头陀道:“或者真是如此,只不知朱施主何以得知贫僧乃是假死?”
朱一涛道:“你败亡得太快了,而且事实上我也没有杀你之心,这正是吓唬阮玉娇的手段,她见我杀人之时,可以连杀机凶性都不起,以为我果真冷酷无比,所以惊骇万分,也许这一招,就可以把幻府一娇迫了出来。”
戒刀头陀道:“既是如此,为何你又揭穿我伪死之事?”
朱一涛道:“身为四佛之一,武功己臻化境,自不待言,我如果不能与你真真正正印证一场,将是抱憾终身之事。”
戒刀头陀道:“贫僧何时才可以摆脱这等永无休止的争强斗胜之事呢?”
朱一涛道:“但你也得替别人想想啊,假如传出你的死讯,你们佛道两门的一流高手,都将找我的麻烦了,如何使得?”
惠可大师突然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