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邓小姐的好意了,你先回吧,我的车子马上过来。”黄海川摇了摇头。
邓莹一愣,对于黄海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法,也没法说什么,点头道了一声好,邓莹最后深深的凝视着黄海川,转身离开,她也想在黄海川面前保持一点尊严。
黄海川目视着对方的背影,寻思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往事如尘烟,没必要再去计较,邓莹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个可怜人罢了,他也犯不着耿耿于怀。
不多时,杨振的车子就停在了公园门口,黄海川径直拉开车门上了车,杨振将车子启动了起来,黄海川轻声发问,“去看过邢天德了?”
“嗯,傍晚的时候去了城北监狱一趟,看邢天德的样子,在里面还过得不错嘛。”杨振想起傍晚邢天德在他面前冷嘲热讽的样子,心里头就一阵不爽,他一个公安局的二把手在监狱里被一个犯人给鄙视了,杨振这心里头能痛快得了才怪,哪怕邢天德曾经辉煌过,现在不过是一个沦为阶下囚的犯人罢了。
“怎么
,邢天德有说什么?”黄海川转头看了杨振一眼。
“他没说什么,我提起几年前的照片,邢天德说他听不明白我在讲什么,嘿,他越是这样表现,那说明他心里肯定有鬼。”杨振目光森然,“黄司长,您要是点个头,这事就交给我去办,保准让邢天德乖乖配合,我倒想看看他骨头有多硬。”
黄海川微微皱了下眉头,“这邢天德想见我,你说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管他什么算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我就不信他现在还能翻了天,关键是看黄司长您是什么想法,想要让他开口说真话,有的是办法,黄司长您要是同意,我待会就让他尝尝监狱里的真正味道。”杨振脸上闪过一丝狠辣,一直以来,他在黄海川面前都是一副前倨后恭的样子,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看起来也是厚道实诚的人,但要是真以为他这个干了几十年公安的人是个慈眉善目的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亲手击毙的犯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见惯了血腥的人,杨振从来都不缺狠。
杨振的车子缓缓的启动着,从公园门口离开,后面一辆隐藏在昏暗角落里的大众高尔夫静静的停在那里,直至看到杨振的车子离去,高尔夫才从调了个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第510章
潮湿的地板,略显阴暗的过道,直至灯亮了起来之后才让人感觉到一丝光明,头上是咯吱咯吱响着的老吊扇,黄海川站在这样的环境里,都感觉很是不舒服,住在这里面那得是怎样一种受罪,不过犯人也只能在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听那监狱长赵贾瑜所说,邢天德算是得到特殊对待了,起码住的还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尽管这房间除了块用来当床的木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但比起其他住在一排过去,看起来就像是猪圈一样的地方,邢天德的条件算好的。
“进了监狱当然就是要遭罪,要是监狱里的生活很舒服,那还不得有一些在外边没法生活下去的人争着抢着犯罪来监狱里享福,除了没自由,生活过的舒服,何乐而不为呢,所以这监狱就不能弄得舒服,除了保障基本生活,越辛苦越好,那些坐过牢出去的人,才不敢再犯。”赵贾瑜笑眯眯的跟黄海川说着,“说难听点,这犯人在监狱里的生活,比牲畜好不到哪去。”
黄海川点了点头,这会已经是晚上11点,黄海川和杨振聊了一会后,还是决定到监狱里看一看邢天德,陪同的有杨振,赵贾瑜跟着黄海川和杨振在门口站了一会,最后才在杨振的眼神示意下先离开,黄海川和杨振明显是不想让他在现场,赵贾瑜也识趣的走开。
走的时候还不时回头的望一眼,傍晚杨振才刚来过,姑且不说杨振从来没踏足这里看过邢天德,这会都快凌晨了,杨振又是陪同着黄海川过来,赵贾瑜这一肚子都是疑问,他并非不认得黄海川,邢天德之后的宁城市委第一秘,赵贾瑜还是如雷贯耳的,主要是因为黄海川从给周明方当秘书开始,一步一步窜起得太快,现在都已经是副厅级的干部,都能跟市领导并列了,这委实成了一段让人津津乐道的说书故事,在宁城官场也是耳熟能详的事情,赵贾瑜虽然是在司法系统,常年跟犯人打交道,相对来说是处在宁城主流官场的边缘,但并不代表者他对黄海川不了解。
“都给周明方当过秘书,一个是步步高升、官运亨通,一个却是沦为阶下囚,这还真是同人不同命。”赵贾瑜心里头泛着嘀咕,他对邢天德没有半分同情,对黄海川倒是有几分羡慕,身在体制里,他深知要往上爬一步有多难,像他这种,这辈子估计也就跟犯人打交道到退休了。
赵贾瑜离去,邢天德淡淡的看了杨振一眼,扭头对黄海川道,“海川兄弟,可否单独跟你聊一聊?”
“嘿,你叫得还真顺口。”杨振面带嘲讽,亏邢天德叫海川兄弟还叫得这么顺溜,更是要让他回避,杨振这心里头难免有几分火气,要不是有黄海川在旁,杨振早就发作了。
“杨局,你到外面走走,我跟他单独聊聊。”黄海川回
头对杨振说道,既然都到监狱里来了,和邢天德单独聊聊也没什么,看看对方有啥话要说。
杨振闻言,只是颇为恼怒的盯了邢天德一眼,也没拂了黄海川的意思,走到外面去,小小的房间里就剩下黄海川和邢天德两人,黄海川目光从对方身上收回,“说吧,有什么话非要让杨振离开了才说。”
“几年没见,海川兄弟都已经是部委的副司长了,真是令人艳羡,想想昔日咱俩都一块给周书记当过秘书,我在市委风光的时候,海川兄弟还在政研室里混得郁郁不得志,没想到时过境迁,咱俩一个是身穿囚服,一个却是坐于高堂之上。”邢天德凝视着黄海川,悠悠的说道,不甘、嫉妒、羡慕、怨恨……种种情绪不一而足的出现在邢天德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