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外围的断魂谷,晨雾像浸透了血的棉絮,贴在两侧的崖壁上。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斜插在土中,狼头护腕的红光与崖顶的磁石阵产生共鸣,将抗虏军的气息完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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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益算出来的最佳伏击点,元军最后一支援军的必经之路。
“来了。”
赵猛的战锤在掌心转了个圈。他的东路军伏在谷口的密林里,投石机的绞盘已绷紧,石弹上裹着浸油的麻布,磁石粉末像银霜般附着在表面。透过雾气,能看见远处扬起的烟尘,扩廓帖木儿的
“回天军”
正拖着灵脉炮行进,炮轮的碾压声在谷中回荡,像头濒死巨兽的喘息。
元军的行军阵形松散得可怕。最前面的骑兵甲胄歪斜,粮袋瘪得像块破布,连主将扩廓帖木儿的战旗都耷拉着,旗角的龙纹被硝烟熏成了灰黑色。他们刚从山西辗转而来,沿途的流民袭扰让军心涣散,灵脉炮的蓝光忽明忽暗,炮身的符纹爬满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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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元廷能凑出的最后精锐,却连像样的补给都凑不齐。
“等炮队进谷。”
李火旺的声音压在雾里。他的西路军藏在崖顶的溶洞中,玄铁盾阵的边缘与岩石融为一体,盾后的火铳手正用夜视镜校准,枪管的准星死死盯着元军的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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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簇拥着十数名将领,他们的灵脉符是谷中最亮的目标,像一串移动的灯笼。
周益的算筹在谷内排出
“锁喉阵”。竹片的红光沿着谷道的走向延伸,在三个转弯处形成节点:“第一节点用磁石粉,瘫痪他们的灵脉炮;第二节点放火铳,打乱中军;第三节点让赵将军的投石机封死退路。”
他突然将算筹指向天空,“雾散前必须结束战斗,不能给大都报信的机会。”
扩廓帖木儿的中军刚过第二节点,崖顶的信号箭突然炸开。李火旺的玄铁战刀率先出鞘,狼头护腕的红光引爆了磁石阵,谷道两侧的岩石突然渗出银雾,元军灵脉炮的蓝光在雾中剧烈闪烁,炮身的符纹像被酸腐蚀般起泡,最前面的三门炮突然炸膛,碎铁混着血肉喷溅在雾里。
“杀!”
赵猛的东路军从密林冲出。投石机的石弹裹着火焰,在元军阵中炸开,磁石粉末与火油相遇,燃起诡异的蓝火,粘在甲胄上就甩不掉。壮汉的战锤砸向灵脉炮的炮座,玄铁与青铜碰撞的轰鸣震散雾气,露出后面惊慌失措的元军士兵,他们的弯刀还没出鞘,就被蓝火燎着了衣甲。
元军的将领们试图组织抵抗。扩廓帖木儿的灵脉枪挑起两名抗虏军士兵,枪尖的蓝光却在磁石雾中迅速黯淡,他身后的十数名副将各举兵器,却发现彼此的灵脉完全无法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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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喉阵的节点切断了所有灵脉连接,他们成了各自为战的孤家寡人。
燕红叶的水路军在此时封锁了谷口。灵脉弓射出的银箭带着倒钩,在谷道入口织成网,试图后撤的元军骑兵被勾住马腿,人仰马翻的混乱迅速蔓延。女将的骨笛吹出冲锋调,潜龙队的队员们从水底钻出,玄铁铲铲断了元军最后的退路,泥水混着血沫子在谷道里积成了池。
“捉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