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想找理由拒绝,打仗是男儿的事,他怎么能带她去。
素妍笑得迷人。他似要溺在她的笑容,那嘴角噙着的笑,能甜醉他的心。“我娘说过,夫妻一体,除了同甘共苦,还得相互体谅、包容、理解,我同意你去。待我小月满了五十天,你也同意我去。看不着你,我心里空落落的,我就想和你呆在一处。”
宇文琰觉得自己又被灌醉了,迷迷糊糊地看着素妍,“你必须满五十天才能去?”
“说话算话!”她很是认真。“我现在坐小月,婆母的事我也帮不上忙。”
“我会留心的。青霞在府里住得够久了,不能再让她住下去,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在娘家一住就是几月的,不成。回头我就得找她谈谈,让她回韩家。”
素妍觉着,青霞与韩绍吵架,也许只是一个藉由,“早前,我以为她想让韩绍服软。可后来,韩绍竟去了沧州置地种棉花。怎么越瞅越觉得古怪呢?青霞想给韩绍谋并差使,照理,她应该巴结着我,可瞧她回府的日子,对婆母不算热络,对我也较淡漠,她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素妍歪头冥思苦想着。
宇文琰道:“昨儿,青霞想挫合韩小姐与兴陵候的婚事,被晋陵大郡主给拒了。拒绝的理由是,兴陵候的性子太沉闷,想挑个性子活泼热心的女子为妻。”
宇文琮起兵造反,洛阳附近数州的知州都被宇文琮给收买了,三座州城,几乎没怎么打就沦入宇文琮之手。
韩国柱招认与宇文琮有勾结,韩国梁献了韩氏美女上去,又花重金献了《百花图》,一时打动帝心,封了韩国梁一个弘化将军,奉命前往秦、豫之地襄助杨秉忠平叛。
素妍摇了摇头,“韩绍乃世家娇养的公子,买地就成,竟在沧州逗留那么长时间,怎么越想越觉得奇怪呢?”
宇文琰也觉得怪,看韩绍那副娇贵样子,哪是做过农活的,读读诗书还有可能,居然说他会武功。“传窦勇!”
小安子一路快奔,出了内院门,唤了窦勇进来。
宇文琰道:“你设法寻沧州信得过的同僚打听一下,问问威远候府的韩绍是不是在沧州置地种棉花。如果是,把他的行踪调查实了,得了确实的消息再来回话。”
又吩咐了护卫盯着叶宅,留意紫霞的一举一动。
夫妻二人说了一阵话,回内室歇下。
宇文琰睡了小榻,素妍躺在牙床上,彼此相视而笑。
如若不是素妍坐小月,宇文琰还真想扑上去将她吃干抹净,可现下只能控制抑着。
接下来的几日,倒也风平浪静。
转眼就到了五月十八,是夜,月挂柳梢顶,夜过三更时。
宇文琰正睡得香甜,只见小安子进来,站在小榻前低唤“王爷”,他立时启开双眸,小安子轻声道:“窦勇回话了,说紫霞郡主与叶郡马那儿有异样。”
☆、875 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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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宇文琰沉吟着。
小安子道:“窦勇已在偏厅恭候,求见王爷。”
即便小声,素妍还是醒了。
她坐起身来,“我陪你一起去!”
宇文琰没有拒绝,取了薄斗篷给她罩上,素妍只着素色中单衣,夫妻二人到了偏厅。
窦勇抱拳见了礼,禀道:“王爷,三更一刻,叶郡马回了威远候府。”
素妍想从前世里追寻出什么,对了,威远候在宇文理登基后,又再得世袭罔替三代的爵位,原到了韩纶这辈便是最后一代,竟是连韩纶的子孙都能再行袭爵。
紫霞的丈夫、叶浩,原是个无甚才学的,最后竟做到了礼部侍郎的官职。
怎会是这样?
宇文琰能饿死叶氏,指定不会与紫霞、青霞有多亲近,这里面只能另有原由。
素妍沉吟道:“难不成,韩家私通宇文琮的人不仅是韩国柱,还有韩国栋、韩国梁兄弟?”
窦勇面露惊色,抱拳道:“启禀王妃,正是如此!属下跟着叶郡马进了威远候府,到了府里一处僻静的院子,但见把卫重重,好不容易避开了耳目,上了屋顶,还没瞧个分明,就被人发现了。不过属下听见了几个熟悉臣子说话的声音,其间有庆候、济候……”
庆候,是先帝的二皇子;济候乃是六皇子。
“属下隐约间听到他们提到洛阳龙虎山庄,还说天牢的韩国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