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想掌管,可宇文琰还是拒绝了。
她垂首问:“是不是听说我把自己的嫁妆铺子、田庄交给郑晗打理,所以你……”
郑晗的确是个做生意的奇才,素妍在这方面并无所长,她交给郑晗除了相信郑晗的才学,还知道交到郑晗手里,这些田庄铺子的收益会比以前更多,貌似她给了一成五的收益是很丰厚了,可她知道,自己多赚的远不止这些。
宇文琰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你的嫁妆怎么样都成。我希望你能做个快乐的王妃,不为琐事烦恼,不为旁人而忧心,你一心习练字画就好。我一直希望你在王府如同依然在江家一样,过着最畅快、舒服的日子。”
她凝望着宇文琰,平静的心湖泛起波澜。
他是想维持她过往熟悉的生活,即便成了亲,他不想她有所烦恼。
她于他,就是一株温室里长大花,娇弱得需要他小心的呵护。
她对他,也是需要认真疼爱的宝贝。
目光相对,是他的坚持,是她不得不的退让。
“我尊重你的决定。”
相依相偎,多希望时光就此停留。
只有他和她,这样平静而过活下去。
“三月初七早上,我想去天龙寺敬香。且住两日,三月初十午膳前回来。”
“好。到时候多带几名护卫随行,我求了皇上,皇上已经恩允,过几日就从羽林军里挑几名女护卫送给你。”
“你呀……”
她总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就是自己何德何能,得嫁给如此体贴、温柔而疼她的夫婿。
夜,静谧。
又是缠绵时,宇文琰少有温柔,仿佛他不是人,而是温和的春风,是醉人的暖泉,轻柔地抚过她的肌肤。
*
三月初六午后,宇文琰入宫当值。
素妍又和寻常一样,除了练习便是绘画。
青嬷嬷接管了杂库房的钥匙,每日小心地清点进出物件。
三月初七,素妍又坐在天龙寺女香客院里抄写《祈福经》、《安魂经》,闲来的时候,练练大字,偶尔也也悟觉大师参悟佛理。
对于她,那些高深的道理还是听不懂。
素妍总觉得悟觉大师就是一个奇迹,时过多年,悟觉大师还依如从前一般的健朗,见到她时,眸光里总有一股对晚辈的疼爱、宠溺,面上虽无表情,可那眼里分明含有笑意。
悟觉大师取出两幅画轴。
素妍缓缓打开,昔日,老王妃气急之下,怒将白峰居士与附庸山人的字画被撕成两半。
眼前的画。却完好的合为一体。
这是被人经心、细心地修补完成,原来被撕裂的地方如似折过的印记。
她心下一怔,“大和尚,是朱先生到寺里来过?”
悟觉大师道:“一切皆是天意,这两幅字画乃是唐施主修补好的。”
唐观与悟觉借了字画,悟觉欣赏唐观的为人,也就应了。
没想,唐观三月初一还回来时,两幅字画已经修补完好,瞧这样子。是经过重新装裱的。
素妍惊道:“您是说这是唐观修补好的?”
悟觉大师微微颔首。“听说唐施主拜在朱施主门下。颇得朱施主真传,而今剑法武功、书籍修补术亦都会的。”
唐观……
她想到上回在寺中见到他,他那一番表白,还有他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