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传良不再说话。
张双双心里一沉,他那话什么意思,该不会一早就看上虞柔儿了吧?这还不得乱套了,从头到尾。沈氏就没想过让虞建章的女儿进江家,虽说是亲戚,压根没想过啊。
张昌兴惊道:“你瞧上柔表妹了?”
“今儿穿绿的又不是只柔表妹一个,我说的是另一个,另外一个。”
张双双立在一侧仔细地回想着。
她的大丫头低声道:“大奶奶,那屋里一个穿松绿色的,还有一个是穿嫩绿色的。”
张双双回过神来,恍然大悟,“我的四叔叔,你说的是穿嫰绿色的?”
江传良点了点头。
大丫头道:“穿嫰绿色的,是贺小姐,听说两年前就已经订亲了。父亲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与周小姐、罗小姐相熟,还是手帕交,与周小姐最是交好。老候爷、伯爵爷都与翰林院的学士们交好,所以这次翰林院来的官员多。”
张昌兴跺着脚,“四表哥,那岳小姐瞧着就是好的,你怎看上贺小姐了,人家还是订过亲的。”
江传良埋着头,一脸羞涩地道:“大嫂,你告诉母亲,我就看上贺小姐了。”
张双双说了句“我的个天啦”,这都是什么事,让他相看的没瞧上,竟瞧上个已经订了亲的。“你先回去换衣服,这话我是说不出口,我唤了母亲,你自个与她说。”
她调头进了青竹苑,走近沈氏,沈氏会意,随张双双出了花厅,站在院子里头,张双双小声地把江传良的话说了。
沈氏一惊:“他相中贺小姐了?”
真是稀罕事,让他相看的没瞧上,倒单相中贺小姐了。
沈氏问:“你没与他说,贺小姐今儿只是来吃寿酒的。”
“娘,我已经说了,还说贺小姐两年前就许了人家,可他竟说‘就看上贺小姐’了,瞧着他的样子,似在之前就是相识的,我也不好问啊。”
沈氏这会儿烦心了,想着江传良会和他两个哥哥一样,在母亲选定的三人暗自挑选一个,这回倒好,竟挑了个一早订了亲的。
沈氏道:“先这样罢!回头再细说。”
江传良相亲的事儿就算结了。
正月十一上午,虞氏问沈氏:“传良看中哪位小姐了?”
沈氏想了一阵,“选活泼是岳小姐,选沉稳倒是罗小姐,周小姐虽好,可性子太冷傲了些。”
虞氏不耐烦地道:“我问的是传良。”
张双双低声道:“这话才愁人呢,他竟看上了贺小姐。”
虞氏立时忆起昨儿穿嫩绿衣裙的少女来,模样的确出挑,往人群里一坐,把岳小姐、周小姐都给比下去了,“贺学士这女儿已经许了人家呀,说的还是她母亲娘家的表兄。”
沈氏骂了句“冤孽”,“也不必管他了。我瞧着就在岳小姐和罗小姐里挑一个就成。”
正说着,曹玉娥进了花厅,见罢礼,在一边的贵妃椅上坐下。“祖母、母亲、大嫂,这会子,四爷估计是猜到要给他订亲了,正在睦元堂里吵着、闹着只娶贺小姐呢。”
沈氏听了这话,扭头就出了花厅,往睦元堂跑去。
虞氏到底是过来人,“他这么闹腾是为什么?妍儿早前谁也看不上。就一心想着琰王爷。那是在西北时。同过患难的,有了感情。传良这般闹,莫不是一早就认识了。”
曹玉娥压低嗓门,还没说上两句。素妍领着白芷过来请安了。
都是自家人,曹玉娥也不必避讳,继续道:“听四弟说,还真和祖母说的一样,前年秋天就认识了。”
虞氏想着“前年秋天”,那得多久了。
曹玉娥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