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吃了一口,常吃端妃的,再吃兰贵人的,只觉味道别样倒也可口,“嗯!不错。”
太后念着兰贵人一直服侍自己,任劳任怨,又从不提过分的要求。道:“兰贵人可比那两个得体多了。不如晋她为嫔。”
人家服侍她如长辈、似主子,太后自也不能亏待了她。
兰贵人一听,面露惊慌,“启禀太后,臣妾身份卑微,愧不敢当,还请太后收回成命。”
太后厉声道:“你服侍几月如一日,哀家自不能薄待了你。你行事端方。不比丽贵人强上数倍,你做兰嫔实至名归。”
新皇见太后拿定主意,应道:“既是如此。着皇后下碟,晋兰贵人为兰嫔。”
太后道:“贵为兰嫔。就不能再是中宫副位……”
淑妃为西宫之主,端妃是北宫之主,还有东宫、南宫,这二处一个是丽贵人,一处是雅贵人,她们都是难缠的,要是压在丽贵人头上。指定不知如何刁难呢。
兰贵人心下纠结,她的父兄官位不及丽贵人,更不敢招惹。欠身道:“太后、皇上隆恩,臣妾愧不敢受。臣妾呆在中宫甚好。皇后娘娘重孕在身,又贤良淑德,偶尔需要臣妾服侍之处,臣妾愿继续服侍皇后,服侍太后。”
太后笑道:“罢了!皇后那儿确实需要一个辅助的。你且在一边帮衬着吧。”
“谢太后。”
很快,兰贵人晋为兰嫔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端妃大笑,兰嫔初入宫时,位分比丽、雅二人还低。短短几日,先是晋位贵人。如今又做了嫔位,被人尊为娘娘,只怕丽、雅二人能气得半死。
自以为得宠就能晋位,这宫里还有个坐镇的太后呢。
太后不同意,她们就休想晋位。
兰贵人虽不如丽贵人得宠,但看入了太后的眼,得了个“是个贤良得体的”就能晋为嫔位。
兰嫔服侍完太后用羹汤,收拾了碗筷退下。
这宠辱不惊的样子瞧在新皇的眼里,虽容貌不如丽贵人,风姿也不及雅贵人,却也是温雅动人的,真真当得“兰”这个封号,他瞧着时,某处就有了感觉。许是近来几月太过放纵,也至见到中意的女人就心痒。
太后皱了皱眉:好好的男儿,都被丽、雅二人给勾引坏了。怎么瞧着个好的,就能把眼睛瞧直,她儿子以前不是贪恋女色的,怎的就变成了这样。不由得摇了摇头,“兰嫔许是回漪兰宫了。”
新皇回眸看着太后。
见他面露诧色,太后颇不悦地道:“眼珠都要跟着兰嫔走了,难不成哀家的眼睛是瞎的?”
左右都是心腹之人,新皇低声道:“朕也曾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母后逼得朕做了风流皇帝,如今这样母后不满,难道是朕的错?”
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素妍。
太后阖了眼睛,并不理他,心里却暗自生气,“万事只要你有度,哀家自不会说。哀家就看不得你在哀家面前都似没见过女人的样,如今宫里亦有九位后妃了,你若嫌少,明春一千五百新宫女入宫,又有秀女入宫,你看中了谁,只管要去。”
她的儿子是九五至尊,要多少女人不成,怎么能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古以来,有几个皇帝不风流的。
太后轻叹一声,“妃嫔晋位,哀家和皇后都得管。丽贵人、雅贵人品行有亏,媚诱皇上,不能晋位。兰嫔是个得体的,虽未孕皇嗣,也当得嫔位。”
依着太后的心,丽贵人再三勾引皇帝,就该降位的。
雅贵人也不是个好的,与丽贵人相互勾结。
太后每次见到她们就烦,她年轻时就厌恶生得美的狐媚子,尤其是丽贵人那张脸,总让她不由自己的忆起二十多年前的某个女人,虽然容貌各不相同,却是一样的美得倾城倾国。
新皇留在康宁宫用午膳,素妍与舒秀丽姑侄都在偏殿进膳,这多少让他觉得有些遗憾。
素妍拉了舒秀丽去见杨云屏。
一路过来,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话,只是问候寒喧。
杨云屏近来越发懒得走动,听说素妍与佑宁县主来见,传了她们入殿。
素妍不得不佩服兰嫔是个跑得快的,之前还是康宁宫,待她到凤仪宫时,兰嫔竟又侍立在杨云屏身侧。
兰贵人因为太后一句话,晋封为兰嫔,算得如今这宫里第五位尊贵的女人。
杨云屏介绍道:“这是兰嫔,襄助本宫打理六宫。”微顿片刻,杨云屏吐了口气,道:“淑妃虽也能帮衬一二,可她一门心思都在大皇子身上。”
兰嫔生得一双杏仁含波眼,两弯柳叶明月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笑,面露静容,看似中规中矩的人物。实则却是在掩饰。素妍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经意却用心地看了一眼。但见兰嫔在旁人不留意时,闪动着一双灵动的双眸,那眸子里蓄满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