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舜诚有三分醉意,素妍只是浅抿着美酒,连两杯也未喝完。
“妍儿,我们回府罢!”
这一场盛宴,不过赏歌舞,喝酒说话。
然,人的内心却是落漠的。
见江家人要离开,宇文琰唤了父母,几人退出大殿,在宫人引领下往宫门移去。
刚近宫门,一名太监骑马追至,大声道:“皇上昏迷了,以前惯使针的梁太医不在宫中,还请安西郡主与小的去趟养性殿。”
宇文琰抱拳对江舜诚道:“右相爷只管回府,我自会护送弱水回去。”
虽是孤男寡女,可今儿上午江舜诚寻了钦天监,确定宇文琰并非克妻之人。而江虞氏亦去了天龙寺见悟觉,悟觉大师重新算命,亦说二人得配,是极好的良缘。
江舜诚低应一声:“你们且去。”
左肩王见江舜诚没有反对,道:“你们不愿将安西下嫁我儿?这样做……”
江舜诚瞧了眼左肩王夫妇,“有人背后使诈的事已然知晓。自家的儿子是否为克妻命,难道还不比旁人清楚?”
左肩王妃笑得有些尴尬,“不瞒右相,在那之前,我们真没给琰儿算过命。”
她不喜欢江素妍,亦很难喜欢这样的女子。早前请旨赐婚,只是听闻她除了有些才华对内宅事务、主持中馈一窃不通,要是娶入府,更能让她听从自己的安排。
可谁曾想到,江素妍还要求娶他男子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大大出乎左肩王妃的例外。
江舜诚不卑不亢,道:“既是如此,选个吉日把两个孩子的亲事订下。”
左肩王喜形于色,“你可想好了?”
左肩王妃的脸色有些难看,明明笑着,眼里却是一百个的不乐意。
“内子去了天龙寺,悟远大师确实被人收买了。悟觉大师已训斥了他,着他安心理佛。既是有人破坏我们两家结亲,便不能称了那人心意,这亲还非结不可。”江舜诚说罢,又觉悟自己的话说得太过,淡淡一笑,“若是二位贤夫妇不弃,我很乐意将女儿许配于你家琰世子。”
左肩王夫妇不是世俗之人,左肩王欢喜,左肩王妃满脸愁支。
江舜诚夫妇甚是开明,否则不会许予素妍自主婚姻之权。
思来瞧去,也唯有给女儿寻个真心以待的男子方是良策。
两家人闲聊着出了宫门,各自上了家轿,消散在夜色里。
素妍进了养性殿,但见大殿中央跪着一地的皇子公主、皇孙,个个低埋着头,十皇子正低声抽泣,双肩发颤,亦有公主在哭泣着。
大总管步入内殿,禀道:“三位娘娘,安西郡主到!”
皇贵妃道:“宣她进来。”
宇文琰要入,被护卫拦下,“请安西郡主一人入内,琰世子在大殿候着吧。”
内殿很大,除了大总管便是三位皇妃。
皇贵妃面色沉肃,静默地坐在龙榻前的绣杌上,眼睛凝视着病榻中的皇帝。
德妃一脸苍白,来回踱步,仿佛如临大敌。
贤妃早已泣不成声。正低声斥骂着太医:“废物,朝廷花这么多银子养你们何用。皇上昏倒,竟不能使法让他醒来……”
龙榻前,跪着一名值夜的太医,一侧放着银针,却并不敢施针。
大总管道:“安西郡主可能救治皇上。”
素妍抬头扫过三妃。“三位娘娘,可同意由臣女施救?”
皇贵妃点了点头。
德妃道了声“同意”。
贤妃央求道:“你若有法,就赶紧吧。皇上……万一他有个好歹,可叫臣妾怎么活。”
这些年,皇贵妃早就看多了贤妃每遇大事一副没主意的样子。正是因为这楚楚怜人的模样,得皇上宠爱最多。
素妍伸手探脉。又伸手剥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