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子放好画板,上面搁了一张纸,面对大好山河,突然诗意大发,片刻间,一首热血澎湃诗作跃然于纸。
原来,无名子擅长诗词。
素妍睁大眼睛,一脸敬重地看着上面龙飞凤舞大字,这等狂草,便是朱武也胜他不过。
无名子道:“昨儿你们都去弱水师侄那儿饮酒了,也不唤我,真不够意思。”
“你外游历几年,要宫中整理诗词,我等哪敢唤你。”
素妍拿出息羊皮袋:“师叔,我这儿有一袋,不过是我饮过几口……”
话未落音,无名子接过羊皮袋,仰颈狂饮:“你这丫头,之前看你饮得香甜,可真要馋死我了。”
接下来日子里,素妍与附庸山人、殷茂林、南长老等谈书法丹青,诗词歌赋,多是他们说,素妍只作旁听,尤其是说到诗词,她是一个句也写不出来。
附庸山人直笑:“这点似我!不愧跟我学画久,哈哈,我也不会诗词,偏这字画还能拿得出手。”
素妍天天早出晚归,柳飞飞与几位师姐妹就酒坊里酿酒,酿了一坛又一坛。素妍道:“和尚不沾酒,你们是道士、道姑,可以喝。听说八仙修道之时,个个都是饮酒。”
小蝶之前迟疑未定,只见南长老、殷茂林隔天就到素妍这里来喝酒,早早儿,素妍还令人备好下酒菜,几个人说酒聊天,无名子诗兴大发,时常会挥毫泼墨,而附庸山人等人也会绘出几幅画来,然后大家聚到一块谈论优缺。
这样日子,对于素妍来说,她就是一个求学者,虚心求教,甚至学会将无名子那招书法中狂热应用到丹青上,竟有出奇不意效果。
这日二后,送走各位道长。
附庸山人近来就赖这酒坊里了,每日醒来玩,玩累喝,喝得半醉便入睡,还有人帮忙收拾房间,清洗衣衫,附庸山人可谓是玩得不亦乐乎。
素妍总是带着三分醉意,她亦馋酒,可飞飞却管束着她,不许她喝,“六哥交待我,叫我照顾好你,我可不能由得你去。”
“是,六嫂!”素妍嘻笑着,“还没过门呢,就帮着六哥管束我了,要是过了门,如何了得。”
飞飞虽气,却不与她争辩,知她醉了,处处都让着。“师姐,明儿腊月初八,我们得回皇城。难不成,今年你不回家陪家人过年节?”
素妍朦胧中睁开双眼,轻叹一声,“真!这才多久,亦到归期。”
她喜欢和附庸山人一起,难得是南长老等人亦,大家谈天说地,不高兴骂对方两句,高兴了同享。
素妍问:“你去庸居瞧过了?”
飞飞道:“瞧过了,他们都是按照师姐意思修建房屋,正房三间,中间是会客厅,左为书房,右为内室。又建了东西厢房,东边有厨房、杂房、下人房,西边是客房,院中又铺了石子,就差墙面粉刷石灰了,院子里需要种树植树地方都余留出来了。村长问,要不要建围墙?”
素妍打起精神,“墙面粉刷和植树弄好还需得多久?”
“也就三四天事。”飞飞没想,这么短时间,村长就能带人把屋子建好,“怪人”住那里已几十年了,虽然少与鬼谷村百姓打交道,大家潜意识里,还是拿他当成自己人。
飞飞将素妍得几幅画卷好,放到竹筒里,道:“如今是年底,鬼谷村里闲人多,这回师姐又出了高价,愿意帮工人不少。村长说,要是再建一座院子,他们这回只需要半个月就成。”
素妍又问:“书房是按我所说布置么?”
“是。墙上都有各式抠形,还有两张一人多高书架,倚窗地方做了桌案,院子里亦置了石桌、石凳等物。”
她拍着脑袋,“就用石子堆砌围墙吧,来年让人墙上种上一些蔓藤,应不会损了庸居清雅,再令人围墙外面种上几丛斑竹、雏菊。”
飞飞道:“师姐放心,这事我已经交代了村里张婶去做。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不易,就算是给她多找一份活,能寻个赚钱去处。”简易榻前坐下,飞飞看着醉眼迷离素妍,“我们何时回去?”
“过了腊月十五再说。”
柳飞飞舒了口气,“这也太晚了,要是二爷、六爷比我们先回府,到时候伯母又得挑他们不是。”
素妍心里不愿回去,想到母亲时不时就提她婚事,她着实厌烦得紧,“腊月二十。”
“你……”
“过完年再回。”颇有些孩子气。
要是柳飞飞再罗嗦,她就再往后延。
柳飞飞记挂着与江书麟说事,江书麟许了她,要明媒正娶娶她过门。
她不再争辩,呶着小嘴,满目怨恨,“近一月,与他们一般,整日喝酒,瞧你成什么样子了。”
“我又没喝醉,果子酒喝得适量又不伤身。”
素妍说得振振有词,带她跟着,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