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大钟一秒一秒地走过,只有这钟是按部就班地平静。
阿桃看管着两个刚出世的孩童,心里头着急,眼泪也止不住地掉落。奈何她走不开,只能在心里祈祷着自家小姐能够平安无事。
……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呈了风平浪静。孟焕盈着了件绒毛睡衣,躺在干净的被褥床单上。薄靖冽在一旁,紧紧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孟焕盈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身体虚弱,一直都没有醒来。身体恢复了温热,面色还是苍白无比。
坐月子不能着凉,薄靖冽已经在先前恶补过相关知识,屋里的窗子都管得严实,窗帘敞开,阳光照射进屋里来。
薄靖冽的眼眶中都是红血丝,胡茬也已经生长起来,没有打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就这么盯着孟焕盈,生怕她再会离自己而去。
屋外传来孩童哭闹的声音,由人看管哄着。
医生在薄家安置下来,生怕孟焕盈再有什么危险。
薄将军见了孙子孙女之后,就忙着去看长千懿。医生赶到的时候,对于长千懿来说已经为时已晚,正赶上孟焕盈的危急时刻,就前去救治她了。
长千懿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如果没有显露的伤口,更像是睡着了。
周围的血迹已经凝固,一片的暗红,还没来得及安置,只是在其身上盖了一条白色的布毯。
薄将军已经从阿桃那里听闻事情的经过。对于长千懿,他虽算不上喜欢,却也有薄夫人的面子在,没有说上什么。
可现在这人冷冰冰地躺在少帅府里,心里不由得多了感慨。手指相互交叉着旋转着,眉头紧蹙着。
屋里的灯明亮,薄夫人踢踏着脚步上楼来,每一步又是满怀伤感。
“千懿。”薄夫人内心情绪交织在一起,一天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都是那个人渣。”她心中更多的是愤恨,对于杀人凶手的恼怒。
长千懿的身体已经冰冷,薄夫人俯在地上,拥着她的周身。
“好孩子、,你是好孩子啊。”薄夫人哭喊着,没有勇气去掀开那层覆盖着的布。
“你啊,可要平平安安的,幸幸福福的,到了那边就别再受这些苦了。”
到头来终究长千懿为了救孟焕盈,为了救自己的儿孙,也是为了救薄家上下。薄家无论如何应该心存感激,也应该对这个温柔的女孩多些敬重。
他没有上前拉起薄夫人,只是在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给她多一些的温暖。可终究薄将军听得心里也发酸,往门口的位置移了几步,叹了口气就下了楼去。
“阿桃。”薄将军看着正在看哄孩子的阿桃,唤着她的名字。
阿桃抬起头来,示意着薄将军声音低一些,怀里的婴儿刚刚睡着。
薄将军走上前去,没敢抬手逗逗孩子的小脸儿,只是看着他们熟睡的模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长千懿的后事,就由你操办吧。”薄将军轻声说着,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怀里的婴儿,移不开目光。
“盈盈刚生产完,身子还没有恢复好。这件事情就低调一些,不要大操大办了。”薄将军交代完,捏了捏眉心位置,转身坐在了身后位置,看着婴儿床里另一个熟睡了的孩子。
阿桃紧忙应了下来,她的眼眶也是可见的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