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长千懿的瞬间,只觉得她的眉目间多了些从前没有过的世俗沧桑。
“怎么回事?”孟焕盈开口,没有半点的寒暄,坐在座位上喝了几大口的水。
送了信去,就马不停蹄地前来赴约,坐在座位上喘着大气。
长千懿却是无比的平静,要了杯温热的牛奶端到了孟焕盈的面前。
“怎么回事?”孟焕盈再次问道:“你不要怕,我知道你不像众人口中的那样,我是来救你的。”
长千懿笑着摇了摇头,脖子上的伤口不经意间显露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那个老板打的?”孟焕盈声音的声调挑得稍高。
长千懿往上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平静地摆了摆手。
“你这么优秀的姑娘,你有大把的大好青春,怎么非要把自己葬送在这个泥坑里呢?”孟焕盈不理解,语气依旧是急促无比的。
“盈盈谢谢你。”长千懿的语气轻柔,语调极为诚恳。
孟焕盈靠着身后软软的坐垫,没再说话,认真地听着面前的长千懿叙述。
“不甘,或是怨恨。”长千懿的语气淡漠,端着桌上的瓷杯,轻轻饮了几口。
嘴里是咖啡的苦涩醇香,刺激着她的味蕾。
孟焕盈手里捧着那杯牛奶,手心里都是温热。
屋里的吊灯照着两个人,倒映在床上,屋外的阴暗不再。
“姨妈……”长千懿顿了顿。
“她牵扯着很多的东西进来,她是对我有恩惠,可此时的伤害已经盖过了这些。”
对于有些事情,长千懿并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有些事情,全都被蒙在了鼓里。不明眼的人,看着表面,叫嚣着不公。”
长千懿比孟焕盈想象得更加坚强,她的这番话似乎是这些年来,在姨妈身旁受到了的委屈。
“我相信终究有一天该来的都会来,我要拼劲全力地去赴这一天的到来。”
孟焕盈似乎已经懂得了,她没再说话。她知道即使自己再多说,也只会让长千懿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长千懿起身摸了摸孟焕盈隆起来的肚子,语气温柔由俏皮地和肚子的宝宝对话,这一幅模样又回到了先前的长千懿。
屋外的天气还是阴沉,灰蒙蒙的乌云笼罩着。
门边的风铃再次被牵动了,孟焕盈看着长千懿离开的背影,融进了无尽的湿润街景之中,窗户被打湿,再也看不见。
屋里的钢琴声停歇,这一曲已经结束。
轿车正在路边等待着自己,孟焕盈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后排。街边的倒影,一再从自己车窗退后闪过。
……
薄靖冽坐在桌前,林副官秉着一个黑色文件夹。
“少帅,这些日子的钱粮收集都在这儿了。”
说完,林副官递上手中的纸张,留给薄靖冽过目查看。
这次的活动秘密进行,大大小小的消息全部封锁。
薄靖冽看着纸张文件,眉头轻轻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