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几条街,见这些女人还拦着车子不让走就想买一盒胭脂,少年干脆把车子放旁边高大的门楼旁一停,人往车板上一坐,“要胭脂没有,要人倒是有一个。”
一句话说的小媳妇面红耳赤,忍不住啐道:“我要你做甚?我家又不是没有男人。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还要占老娘的便宜?”
少年道:“那你拦着我不让走?都说了胭脂没了,要买过了初八。”
小媳妇不依,“我都在你家买了几盒胭脂了,若不是要过年了想在妯娌间出个风头,何必拦着你不放?今儿你就给个痛快话,胭脂有是没有?”
少年双手抱肩,“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媳妇不干了,也往车上一坐,“今儿你说什么我都必须要买到胭脂,若实在没有也行,你把我拉回家,我到你家买去。”
少年用手在脸上刮过,“不害臊,俺家胭脂要换的是大姑娘,你个小媳妇还想给俺做媳妇?俺还不想要!你快点下去,俺要回家帮俺娘杀猪,没空儿在这跟你磨咕。”
小媳妇脸气的通红,就是不肯从车上下来,少年扯着嗓门喊:“谁买小媳妇了,不要钱,谁要谁领走!”
早已有不少看热闹的围观,听了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嚷着说要领走,小媳妇更有些下不来台,索性拿了帕子将脸蒙上,往车上一倒。
少年无奈,瞧着停车这家的大门打开,已经有人出来赶人了,想着要过年了,自己晦气也不能引到别人家,只能推着小车和车上赖着不走的小媳妇一同往家走。
少年推着车子走了不久,从宅子里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三十多岁的汉子,另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员外郎打扮,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员外郎模样的人问道:“五弟,你去打听一下,那少年卖的胭脂真有那么好?”
汉子答应着,便出了府,奔着少年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员外郎又站了会儿便回府,下人便将府门再次关闭,而关闭的府门上面悬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字:慕容府。
少年推着小媳妇回了家,这是一座独门小院,虽不高大却也算得上小巧精致,虽在晋阳城内,却难得的清幽,站在大门外似乎就能闻到从院子里飘出来的淡雅香气,各种香气混在一起,闻之沁人心脾。
还没进门少年先喊道:“阿娘,阿娘,三儿回来了。”
院子里传出脚步声,没多久院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妇人,妇人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素色棉布袄子,头上用同样素色的棉布帕子包着,但简单的装束却无法掩盖她过人的气质,尤其是那双似能勾魂摄魄的眼眸,流转间似有无限光华,让人看了就再难忘掉,似乎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风情。
见到少年回来,刚露出一半的笑容,就被车上的小媳妇给惊呆了,“三儿,阿娘虽然着急你的婚事,可你也不能讨个小媳妇回来吧?去去,谁家抢来的就还回去,咱们不能做拆人婚姻的事。”
少年撅了撅嘴,“阿娘,这不是我抢来的,是她非赖在车上要跟我回来,我赶都赶不走,车又不能不要,这才没办法只能把人带回来。”
妇人听后眼一瞪,叉着腰,“那媳妇,你可不能欺负俺家三儿人笨,就想骗他啊,我家胭脂的配方只留给三儿的媳妇,你这都嫁了人的还有啥想法吗?”
小媳妇气的从车上跳下来,“谁要给你家做媳妇了,我就是想要买几盒胭脂。”
妇人拍了拍胸口,“买胭脂早说嘛,瞧把我吓的,三儿,你快进去取几盒胭脂出来给她,像这样成何体统,再被人误会咱家有媳妇了,谁还能给你说媳妇?”
少年答应着,跑回院子,不大工夫取了两盒胭脂出来,对小媳妇道:“给钱快走!”
小媳妇笑的见眉不见眼,伸手从荷包里掏碎银子,刚要把碎银子给少年,就听有人喊道:“慢着!”
小媳妇和少年,连皱着眉头防备小媳妇的妇人都朝那个方向看去,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从一棵光秃秃的树后转出来,而他的目光就盯在少年手中的胭脂,“不知这胭脂如何卖的?我也要买上一份。”
少年半仰着头,虽然他的身量较一般少年高大一些,到底年龄摆在那里,还是不及这高大的汉子,但身高上的弱势完全不影响他看人时的气势,哪怕这汉子瞧着就来者不善,少年道:“没了,就这几盒了,本来是我家阿娘留着自己用的,要买过了初八再来。”
汉子也不介意,几步走到近前,对着少年伸手,“既然只剩下这几盒,那就卖与我好了,我出三倍的银子。”
少年梗着脖子,“不卖!”
‘啪’一巴掌拍在少年的后脑上,“你个痴儿,三倍银子不卖?你是傻呢?还是真傻呢?”
少年揉了揉被打的有些疼的后脑,回头委屈地看向妇人,“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