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言望着应伽若纠结的小脸,眼底蕴了一抹戏谑,他漫不经心地说:“行啊,我的床也可以让给妹妹。”
楚灵鸳十分满意的儿子的懂事。
本来她还担心家里搬进来个小姑娘,儿子会抵触呢,果然是长大了,懂事!
应伽若迷茫地听母子两个定下自己今晚要睡的房间甚至床,欲言又止:“那他呢,睡哪儿?”
“客房呀,不然呢。”楚灵鸳回得理所当然。
应伽若瞬间松口气:“啊……”
原来是客房呀。
吓死她了。
楚灵鸳交代完毕搬家的事儿便直接离开,不打扰他们学习。
应伽若半趴在桌上,用笔胡乱地戳着草稿纸,在上面画圈圈,一想到今晚要住在这里,有点没心思学习了。
时不时地偷看一眼谢妄言那张铺了黑灰拼色床单的双人大床。
谢妄言放下手里的书,掀睫看她一眼,突然开口:“想跟我睡一床?”
“您是从哪儿得出这么惊世骇俗的结论?!”应伽若被这话吓得手腕一歪,笔下划了一道又歪又深的黑线,甚至画出了稿纸边缘,落在桌上。
本就充满应·企鹅宝宝·伽若历史遗留痕迹的桌面,又增添一抹新的记忆。
谢妄言拉长了语调:“当然是……从你脸上。”
顺手将草稿纸从应伽若笔下解救出来,卷成圆筒状,隔空轻点她的脸颊,“左脸写着‘我想睡’。”
“右脸写着‘谢妄言’。”
顿了半秒,在应伽若惊恐的眼神下,他慢悠悠地补充,“中间写着‘的床’。”
伴随着谢妄言慵散又不失少年清冽的嗓音,他手中的小圆筒轻敲了下应伽若的额头,锋利的纸缘被卷成筒后毫无杀伤力。
应伽若深吸一口气,探身夺过他手中的小圆筒,撕巴烂丢进垃圾桶,“谢妄言,你讨厌死了!”
她粉白的面颊鼓起,像一只发脾气的小企鹅。
“我讨厌,葡萄讨你喜欢吗?”谢妄言将果盘推到应伽若面前。
自己惹的自己哄。
应伽若脾气来的快,也很好哄,也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看了会儿水灵灵的葡萄,今天格外不想剥皮。
于是又看向谢妄言,理直气壮地说:“你给我剥皮。”
怕他不答应,应伽若软点语气,又补充了句:“我很娇嘛,剥不了皮。”
没忘记把回旋镖扎回谢妄言身上。
应伽若的漂亮是具有攻击性,乌发红唇雪肤,典型的浓颜系长相,然而光线下,仰头眼巴巴地看着人时,又会给人一种柔软的、纯净的、很乖很好揉的错觉。
谁都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对视几秒,谢妄言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留给应伽若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以及……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等着。”
应伽若挽回了颜面,她红唇翘了翘,心想:让你欺负我,必须欺负回来!
几分钟后。
谢妄言重新坐回椅子,干净修长的指尖剥开葡萄皮,露出里面晶莹的果肉。
他忽而掀起眼皮,凉凉地问了句:“劳驾大小姐亲自吃葡萄,需要喂到你嘴边吗?”
“你喂。”
应伽若被伺候惯了,才不管谢妄言是不是虚情假意呢,直接含住他指尖的葡萄,含含糊糊地说,“本小姐赐给你这个殊荣。”
谢妄言没想到她这么莽撞,还没来得及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