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逐挪了挪。
然后金柏顺势睡在了他旁边,床垫轻轻陷下去的时候,严逐几乎瞬间跳起,坐直起来,看着背对他闭眼的金柏。
“如果我不在你旁边,你不会睡觉的吧。”金柏若无其事地说道。
严逐原地呆坐了很久,再机械僵硬地重新拉回被子躺下,现在人真的睡过来,反而没有真实感,他就着微弱的夜光,勾勒金柏的背影,像是从前许多夜里,两人共枕而眠。
他盯了多久,金柏就醒了多久,发烧的人呼吸很热,鼻尖喷薄的热气呼在他脊背上,惹得人发痒。
又过
了很久,身后传来极低的喃喃,像是怕惊破空中的泡泡,严逐的指尖轻轻点在金柏的肩胛骨边。
“你不要这么快地原谅我。”
金柏不敢动,装作已经熟睡,他在等严逐继续说下去,可身后的人又沉默了很久,才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接着像是把一颗真心都剖出来:
“我爱你,晚安。”
一直到身后的呼吸平稳下来,金柏才再度入睡。
同床异梦。
醒来已是日照枝头,严逐盯着明亮的窗外,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头痛也消失了,只是床边的人不见踪影,他翻身下床,冲出门去,正好看到盛粥的金柏。
“吃饭,”金柏把那碗粥推向严逐,又推来两板药片,“吃药。”
严逐接过饭碗,有些不自然却又得寸进尺地说:“想吃面。”
“没有面,爱吃不吃。”金柏回的很快,自己也盛了一碗,三口两口吃完,冲洗干净。他不想跟严逐坐在这里慢慢用早餐,有些太暧昧了,把碗放进碗柜里,靠着桌子问:
“你今天还不打算放我走,对吧?”
严逐正慢条斯理地喝粥,闻言抬起眼皮,他没点头,他不止今天不打算放人走,这辈子都不想放人走。
金柏像是早想到了他的反应,把话说在前头:“今天可以不走,后天我要演出了,你最好别再发烧,也别给我添麻烦。”
“我发烧,你会担心吗?”严逐像是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有些期待地问道。
金柏没有回答,而是绕到一旁,翻看一些材料。严逐吃完早饭,状似不经意地磨蹭过去,看到是一些剧本。
陆边之前给金柏发了很多面试的项目,推荐他在巡演结束后去试一试,剧本也提前交给了他,金柏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也不管旁边罚站的严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