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愿让我知晓姓名身份,偏又要我的思念与爱,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黑雾早已松开我的手腕,我便用手去推祂,不顾祂可能为此感到受伤。
我的推拒就如按错的琴键,我听见耳边的心跳声乱了,慌张忙乱。
彻底惹恼祂会怎样?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自己很冷静,哪怕悲伤在我的情绪中占据了主导位置。
“你什么也不让我知道,凭什么要我的爱,还要我想你?”
明明情绪很稳定,但我的声音却是哽咽的。
祂只需收拢手臂将我拥紧,我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便如蚍蜉撼树,只能在祂的怀抱里继续听那擂鼓般的心音。
我看不见祂的脸,可当冰冷的水滴落在我的眼睫上,血色模糊视线,我就知道是祂哭了。
“露露。”
祂低声唤着我的名字,不对我的问题做出回应。
“不许忘了。”
我有些迷茫了,祂到底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如果能听到,为什么不回复?
至于祂不许我忘记从未记得,又何谈遗忘?
“露露要想起我”
“我最爱、深爱的露露。”
祂依赖地俯身,将脑袋靠在我的肩头,温柔悦耳的声音就一字一句地落进我的耳朵,这样清晰。
“要和露露在一起,再不分开。”
有些冷,到底是因为内心空洞导致的寒冷,还是因为祂过于冰凉的身体贴近带来的失温,我不清楚。
“我们永远亲密只有我知道露露喜欢什么”
情感遭遇难题,身体亦面临考验,或许我的思绪就是这样被搅成混乱晦暗的精神海。
口鼻呼吸化成白雾,潮热与寒意同时降临,我不得不主动抓住祂的胳膊,以盼在昏沉的快意汪洋里抱住唯一的浮木。
“要温柔”祂这样说着。
腥甜的血液味道在我鼻尖散开,血色水流覆盖肌肤,一点点流淌蹭过皮肤上微小的肌理纹路。
风并不如从前那样过分,只是浅撩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脆弱。
“也要——”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祂横抱着,尚为一切被过度放大的感知蜷缩微颤时,就望见那些早就撤离的黑影卷土重来。
风尖利地呼啸着,我惊慌地搂紧祂的胳膊,水流的“嘀嗒”声竟也能在这样的时刻闯入耳朵。
“呲啦”,“唰”。
窗帘忽然被完全拉上,连一丝透出光亮的缝隙也无,光明被彻底剥夺。
我陷入黑暗,眼前却还有液体般扭动的墨色,脚步声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
怎么可能?这房间里难道还有第二个这样的存在?
只一个都这样了,有两个日子还怎么过?
指尖陷进祂胳膊冰冷腻滑的皮肤,我无法克制地感到恐惧,脑袋一片空白。
“叩叩叩。”
突然的声音将我吓得一抖,祂也停下动作。
耳边风啸停歇,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我的呼吸声,连水滴声都消失了。
“露露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