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是莫须有的指控,这场审理注定具有倾向性。
后来经过深入调查,真相也渐渐浮出水面。
不仅在先生枕头下面找到了证物,还有多位学生提供的书面证明,署名还按了手印。
据受害者的同学交代,平日里两人关系融洽,一直走得很近,确有留宿先生家中的经历。
至此,证据确凿。
“嗨,那证物小的都不忍直说,就怕您听了尴尬。”
过于委婉,应该就是贴身衣物了,甚至上面还有脏东西。
在这种落后地方,也没条件检查到底是谁的,基本板上钉钉。
“也就是您没提前打声招呼,小的在村里是没什么分量,但丢下这张老脸,还是能给您诓个童养媳回来。”
史来显然是以局外人的角度看戏,无关痛痒,才能如此轻松的开玩笑。
暂且不论真假,小女孩的父母那边,恐怕连杀人的心都有。
将心比心,陆迟完全可以理解,脑中则还原着事件经过。
他毕竟不是父亲本人,哪怕史来似乎认定是他,也很难真正代入进去。
可即便缺乏亲身经历,他几乎可以断定父亲是被人诬陷。
陷害的痕迹太重,出手一击毙命,以确保永无翻身的可能。
那种帽子一旦扣上,就永远不可能摘得下来,如此污点令人作呕,再不会被人所接纳。
倒不是为父亲辩解,陆迟只是从行事风格上考虑,那样一个滴水不漏的人,竟会留下如此致命的把柄。
同样也深感不解,难道不懂保持距离这般浅显道理?
仅凭与女学生走得很近这一点,就足以被有心人大做文章。
从利害角度分析,恐怕是父亲的存在威胁到了什么。
一个小女孩不可能有如此心机,能声情并茂的编造谎言,更找不到目的与收益,可想而知是受人指使。
由此推断,幕后推手可不像极了卢姥爷,一手熟悉的自导自演,已然玩得炉火纯青。
意图也显而易见,本就来历不明的外乡人充满着变数,还不易掌控。
“你认为,先生是不是罪人?”
诧异于陆迟的发问点,听进史来耳中,完全是自怨自艾。
心里莫名有点堵,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如果我不是你眼中的先生,站在其他人的位置上,同样也会认定他是罪人。”
“那种行为罪不容恕,就算再怎么狡辩,在我眼里也只是顽固不化。”
“嗯,甚至我也会加入进去,跟大家一起伸张正义。”
这让陆迟想起心理学上的群体极化,简单来说就是集体产生的决策远比个人判断更加极端。
史来听后却沉默了,没能听出话中讽刺与悲哀。
连本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更遑论其他人。
这句话,可不就为所有无关者找好了推脱理由。
而当年那段日子,难以想象当事人经历了怎样的心灵炼狱,走过多长荆棘丛生的路。
“话说回来了,先生总不能坐以待毙?”
即便情况很糟糕,处于翻盘无望的劣势,但以父亲的手段,要想创造奇迹并非虚妄。
若按陆迟所想,首先要搞清楚那件贴身衣物的由来,以及那名小女生和其他女同学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