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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白鸦13（第3页）

“你问我……下周还能不能腾时间来帮小组练题。”

“不是。”

……

“我问你能不能吃辣。”

卓清与我，与施苒，都看着他。

“我连点个菜，都会事先问你的口味，你请你舅舅的上司来谈生意，为什么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就问出口了。

就直白问出口了。

所以靳译肯，情况发生的时候快速提着精神进入了社交，忙也帮了饭也吃了事也谈了，该聊的问题还得聊，他很累，但他看着卓清，要把这个原则聊清楚，卓清有点局促，他接着说：“你要帮你舅舅我理解，但事情不该这样做，第一顿饭难，第二顿饭不一定，你不能想着第一次就吃顿大的，短期的谈得了，长期的做不下去，你但凡提前跟我说，我都能用更合适的方式帮你。”

……

“我是觉得你在，比较好谈。的确是我错了，我没考虑好。”

“我在不在都不会左右郭叔做决定。”

“怎么会。”

卓清笑了笑，想调和气氛，也有点捧他的意思，但是得了反效果，靳译肯回怼的语速比刚才更快：“郭叔爽快是因为巨犀科技今天的股票涨停。”

“……”

“还有，我约郭叔这顿饭也不容易，高一你进我小组的时候就说想见他，我答应了你没做到，我记着，我用他助理的名义参加他公司内部每月一次的创意提案会，查资料，咨询内行，连写八轮才勉强拿到一次最佳，卓清，我靠那个约的这顿饭。”

……

卓清可能也没料到，有点怔。

施苒晃了晃我的手腕，想让我说点缓和的话，可我嘴边也找不着话，倒是他自己揉了揉脸，沉默一会儿，再抬头：“现在能去找她了吗？”

……

施苒认为这是他给卓清下的台阶，前头还百般不愿意，现在附和地比谁都快，卓清说女孩子别去，他说没事，待车里就好。

然后是他家里的车来接我们，上车前他嘱咐了一句，别提是去干嘛的，估计防着司机给家里打报告。上了车后喊了声叔，报了地名儿，都省去了他之前说的联系人这一环节，我怀疑他在饭局上就忙里偷闲打听好了。我希望卓清能敏感一些，但卓清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敲打”中，整个人严肃又沉默，又有一丝即将面对顾明栋那摊子事的紧张感，一声都不吭。

而靳译肯在前座倚着，每行至一个红灯口，就跟司机唠嗑一两句家常，日常得就好像平日下课放学一样，我听了很多无用的信息，听出这叔夫妻俩都对他不错，他和他弟没少吃过这叔家里的菜，叔家的儿子最近开始学橄榄球了……施苒倒有些怯场，她在车里不好提，私下发信息给我，说好歹多叫些朋友，应该把蒋禀他们都叫上。

我回她，我们又不是去打群架。

但说实话，心里也怵。

到了目的地，得知顾明栋把龙七带去了一个开在居民大楼里头的小桌游馆，紧张感才散了一些，觉着那人还真像来找她谈恋爱的，于是非要跟着上楼，卓清再次说了女孩子别去的话，施苒比我还强硬，直接跟着进电梯，按下桌游馆所在的十二楼，卓清叹一口气，向我们确认对方有几人，我再次回答：“四个男生三个女生，龙七除外。”

出电梯后，里头楼道七拐八弯，挺旧的，靳译肯边走边拨电话，卓清问他打给谁，他回：“顾明栋。”

又在经过转角口时停顿，让我和施苒就待在这儿，向卓清撂一句：“你陪着她们。”

从这寥寥几句话里感觉到他此刻全身心都在处理这件事上，挺紧绷，但不是卓清那种即将面对那群人的绷，而是从饭局开始就蓄的一股子气，一股“今天都TM什么糟心事”的阴沉感，顾明栋的电话也没通，他到那店门口，挂电话，形式化叩两记门，也没等，直接就拉门。

但紧接着发生的情况出乎我的意料，卓清正寻思往前，步伐也猛地停下，因为几乎是在靳译肯拉门的一瞬间，满杯子的水就从里头生生泼出来！他反应快，侧身一让，滴水未沾，而龙七竟然在那之后紧接着出来，手里还攥着空杯，气势汹汹出门的同时把杯子咣当一声甩地上！在地板上弹了好几下，人径直朝转角口来，顾明栋紧跟着出来：“龙七我说了下次不会了，回来！龙……”

但他的怒斥不过两句就被靳译肯提住后领，他那个位置真的很方便制人，下手特别快，左手钳着顾明栋的后颈把人硬生生摁回店里头，右手关门，砰一声！巨响，在整个楼道里来回震，干脆利落，把我和施苒看呆，也把龙七吓一跳，她回过身，但看到的已经是悄寂无声的楼道，是出来的时候阵仗太大，没跟门后的靳译肯照上面，估计还在寻思刚刚追出来的顾明栋去哪儿了，但她也没打算回去，抚着额倒着走，直到卓清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再吓一跳，迅速回过身来。

完事又看见卓清身后的我们，心口的起伏才稍微平缓一些，眼里透露一种“想不到你俩还有良心”的意思，看卓清：“你怎么在这里？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