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承公主不在意一笑:“不碍事,你母亲是个温柔的,不然何以让你父亲,惦念多年。”
见她有些伤神,宋清风说:“父亲也很惦念您,只是世事无常,拖累公主多年。”
眼见这些年亦承公主因为父亲的事情奔波伤怀,宋清风做不到无动于衷。
亦承公主:“是本宫自愿的,怪不得旁人,咳咳……”剧烈的咳嗽,让她唇齿泛红,帕子揉成一团,宋清风看到上面殷红的血迹。
“如今朝中,只有宁王能理政担任,此事他有意压着,时间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宋清风抿唇,“我——”
亦承公主拍拍他手,道:“知道你意思,但你不能去。本宫大限将至,也该见见老朋友了。”
白日熏腾的热气,在夜晚消散了几分。
林瑶光和卫衡站在廊下,听着听雨轩时不时传出的咳嗽声,林瑶光道:“亦承公主,看着不大好。”
比前年见到时,更加孱弱。
卫衡淡淡道:“一口气撑着罢了。”
听雨轩内,林泽松看着李叔:“换蜜水吧。”
亦承公主微喘着,气息很不平稳。
她凝眸望着林泽松双腿,眼底闪过暗色:“这么多年,将军也很辛苦吧。”
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如今成了残废,怎能不让人唏嘘。
林泽松手抚在膝头:“习惯了。”
看似风轻云淡的三个字,背后隐藏的痛,只有夜深人静时,自己知道。
亦承公主:“习惯?可本宫不习惯。日日夜夜梦回时,本宫梦见的,都是他离京前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我可等多年,他好不容易开了窍,说回来要用军功去求婚。”
“可我等到了什么,战亡,尸骨无存。”
林泽松深深地吸口气,“怪我,大意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亦承公主厉声,话未出又是猛烈地咳嗽,久久未平复。
林泽松料想不到她竟然病成这般,忆起十几年前的场景,亦承公主天家之女,何等风光恣意。
京中无数男子爱慕,女子艳羡。
“还望公主保重——”
“少说这些没用的。”亦承公主冷冷地道,“本宫来找你,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本宫大限将至,唯一心愿就是能将尚家连根拔起。你既已回京,就该将此事早早做了,也算对宋副将,对枉死的林家军,一个交代。”
亦承公主起身,看到廊下的一对璧人,她似叹声:“你有一个好女儿。”
亦承公主前脚走,后脚小九和凤一的消息就送到了林瑶光,卫衡手中。
卫衡:“看,现身了吧。”
林瑶光没说话,看了眼纸条上的名字,眉头一皱:“宋清风?”
脑海里出现一个身影,是太子卫庄的侍卫,曾经打过几次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