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们交换着惊恐的眼神——当年世祖皇帝临终前,也曾在病榻上发出过同样的诘问。
枢密院使突然发现自己的官袍后背己经湿透,汗水正顺着脊椎往下淌,像极了当年祖父描述的、被大雪龙骑追杀时的冷汗。
"
传旨!
"
元顺帝突然暴起,又因醉酒踉跄着跌回龙椅。
他胡乱抓过案上的玉玺,却因手抖得太厉害,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
削去七王爷爵位!
贬为庶民!
流放"
他的目光扫过漠北地图,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对!
就流放到当年大雪龙骑屠营的戈壁去!
"
脱脱躬身领旨时,嘴角的弧度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他瞥见诏书上滴落的酒渍,正好晕开了"
永世不得回京"
几个字。
这位宰相在心中冷笑:七王爷啊七王爷,你当日在朝堂上嘲笑江南"
不堪一击"
时,可想过自己会去喂漠北的狼?
七王府内,曾经不可一世的七王爷正蜷缩在祠堂角落。
他面前供奉的祖先牌位突然齐刷刷倒下,最前面那块忽必烈的灵位,不偏不倚砸在他脚边,溅起的香灰迷了眼睛。
金陵,天武殿。
张小天得知元顺帝的处置后,只是淡淡一笑:
“元廷,终究是怕了。”
杨思忘凑过来问:
“殿主,咱们要不要趁势北伐?”
张小天摇头:
“不急,让他们再慌一会儿。”
“等他们自己乱起来,才是最好的时机。”
杨延琪在旁默默点头:殿主果然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