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当然知道天武殿的实力。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命人将两份奏报并排摆在紫檀案几上。
左手边是江南各州府的旬报:苏州新修了十二座钢筋水
泥大桥,杭州商税较上月又增三成,金陵书院收录寒门学子己达千人之众。
右手边则是江北急报:河间府民变未平,保定路又起蝗灾,大都城内米价己涨至每石十五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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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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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重重合上奏报,鎏金的指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当然看得懂这些数字背后的含义——江南在天武殿治下,道路平整如棋盘,商队络绎不绝,就连最偏僻的渔村都建起了砖瓦学堂。
而元廷掌控的江北?贪官污吏横行乡里,饿殍遍野的流民成了红巾军最好的兵源,朝廷的镇压大军疲于奔命却越剿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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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该进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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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捧着鎏金药碗跪在阶下。
七王爷看都不看就将药碗扫落在地,褐色的药汁溅在波斯地毯上,像极了江北龟裂的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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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
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因为他是大元朝最纯粹的奸臣,是朝堂上最专业的搅屎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那些饿死的草民?不过是奏折上一个冰冷的数字。
那些造反的乱党?正好给他增加军费预算的借口。
至于江南的繁荣?哈!
那都是因为天武殿偷走了本该属于朝廷的赋税!
七王爷坐在王府的软榻上,一边享受着波斯进贡的葡萄,一边对心腹谋士高谈阔论:
“天武殿若真有本事,早就打过长江了!”
谋士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您是说……张小天不敢北伐?”
七王爷得意地晃着酒杯:
“正是!
他若真有吞并天下的野心,何必等到现在?”
“所以啊,本王断定——天武殿不过是虚张声势!”
谋士擦了擦冷汗:“可……可赵敏刚刚灭了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