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为执法者,怎么可以生这样无用的恻隐之心?然而毕竟天性如此……真是痛恨。
伸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苦苦一笑,说道:“我只是……赌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诈出杨柳青的真话,柳藏川现在仍旧不知道。我利用了他。”
展昭上前一步,望着我说道:“柳藏川一心求死,无论对方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应,自然不会供出真凶或者……伤害他的是谁。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比起大刑伺候,也已经算是仁慈了。”
“嗯……”我点点头,也聊以自*罢了。
当初在锦渊楼第一次见到杨柳青,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却有种强大气场,他只是现身而已,微微顿足,话也不曾说,楼层中的人便都无言肃穆。
只是一个总管而已,便有如此的威严。
我无法想象背后的柳朝羽是怎样的人物,或许三头六臂,能够上天入地吧。
本来我一直想不通。
为何柳朝羽会特意让杨柳青来殷勤说辞,却以避嫌的借口不肯相见。
比之得知柳藏川被判了重刑却不做任何回应的冷血动作,这一场,未免有些画蛇添足,不伦不类。
更成为我怀疑柳朝羽背后有不可告人秘密的一大理由。
然而在想到杨柳青就是出现将我打昏并且可能伤了柳藏川的人之后,我逐渐霍然想通。
或许。当日,杨柳青并不是奉命而行。
或许,当日的杨柳青,只不过是一意孤行,不是柳朝羽让他出面,而是他自己要出面见我。
昏迷之前我曾听柳藏川说了一句“你这是做什么”,并不是对待陌生人的冷漠口吻。
他们两个相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
展昭将杨柳青带回之后,随即,柳藏川也被转到了御史府内。
以杨柳青滴水不漏的个性,——内堂审讯中得知,他连作伪证的证人都布置好了。又怎会轻易对我说出什么来。
所以——
我想事先派人,将柳藏川安置在牢房之中,然后将杨柳青转到他的隔壁间。
夜深人静之时,心怀秘密的两个人,总是会有所言语。
只是,我不能放心。
我无法低估柳藏川此人。我怕他会坏事。
我还没来汴京之前他就存了必死的心,一直到现在,公孙先生将他救回,他只对展昭说了那一句问我是否安好的话,自此再无言语。
所以我弃柳藏川,而让展昭找了一个擅长模仿他人声音的人,假装柳藏川。
牢房之中光线阴暗,杨柳青也不能贴面来看,自无法辨认清楚。
就算是假的柳藏川不开口,杨柳青也不至于一直沉默不语,毕竟,那个人,是他认为的少主。
就算不谈论案情。请个安问个好的,也会说上两句吧。
当然,事实是,杨柳青所说的,并不只是请安问好那么简单。
此时拨云见日,我出神在想,血案背后,是不是另有别情。
“大人,杨柳青已经承认他想杀大人,我们是不是择日开堂审讯?”
我叹了一口气,悠悠说:“他要杀我,无非是想柳藏川脱身……若是我死了,自然无人会再问这个案子,这很简单,罪名虽然落实,却恐怕跟柳藏川一案没有什么关系。”
展昭一愣:“那……该怎么办?莫非要放弃杨柳青这条线?”
“不。”我摇摇头,“虽然这件事跟血案没什么关系,但不代表杨柳青不知道血案的内幕,柳藏川如果不开口,我们就可以从他身上着手。”
皱着眉,想,曲线救国,不过也是人之常情。眼前浮现杨柳青那张普普通通的脸。不知为何心底竟有点难受,想到要对他动手……若是开堂,以那人的深沉,少不了各种刑具伺候吧。
更加上被我所骗,不慎吐露出实情,恼羞成怒之下,不知会做出什么反应。
“大人说的是。”展昭表示赞同。
我想了很大一会儿,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