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刑部尚书道谢:“多谢大人将此事告知于我,将来烧烤店开业,我一定悄悄给刑部多分点红钱。”
刑部尚书摆摆手:“这就不必了,该如何,就当如何。”
罗乐还感慨刑部尚书刚正不阿,就听他继续道。
“不过郡主若真谢我,等我去了新部门请客吃饭的时候,还望郡主能在烧烤店里给我空个好一点的包厢出来。”
罗乐诧异地看向刑部尚书:“大人你不当刑部尚书了?”
刑部尚书苦笑道:“这事由不得我。”
罗乐还想再问,可惜已经到了宫门口,面对皇城侍卫的质疑,罗乐这个南诏郡主不得不跟刑部尚书分开,换了辆马车。
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罗乐一进御书房就跟皇帝告状了:“陛下,您可得替臣好好教训教训尚书大人。”
彼时刑部尚书刚进御书房,还没站稳,立马出列道:“官家,臣冤枉。”
知道罗乐被刺杀,皇帝的心情并不太好,而罗乐一大早就跑去刑部大牢的事情,他也刚从皇城侍卫那里知晓。
这会儿见罗乐精神奕奕、中气十足的要为自己讨说法,皇帝难得心头一松:“刑部怎么惹到你了?”
罗乐大步流星走到书桌前面,跟皇帝行了礼后,控诉道:“臣昨晚一宿没休息好,今早实在气不过,就想去大牢里看看那些刺客,谁知尚书大人二话不说就把我赶了出来,我想着他审了那些刺客一夜,该知道些什么吧?你猜怎么着?”
皇帝好脾气配合她:“怎么?”
罗乐叉腰道:“臣跟着尚书大人上了马车,说得嘴都干了,尚书大人硬是跟那池子里的王八似的憋在水里泡都不冒一声,什么也不跟我说!我看啊,尚书大人怕不是想要包庇那些刺客!”
听罗乐这么说,刑部尚书心领神会,跪在御书房里几乎声泪俱下:“官家,臣实在冤枉!”
而皇帝瞧着罗乐那几乎干得起皮的嘴,再看看顶着黑眼圈的刑部尚书,一夜阴郁一扫而空。他先是安抚了一下刑部尚书,接着如同训斥自家小辈似的训斥罗乐道:“钟卿忠君敬业,你这是什么话?还不快给钟大人道歉!”
罗乐瘪了瘪嘴,接了皇帝好几个眼神威胁后,才不情不愿对刑部尚书行礼,然后气鼓鼓对皇帝道:“臣昨晚受了惊吓,您得给臣一个说法。”
皇帝这才给了刑部尚书一个眼神,刑部尚书知趣地递上荷包,一旁的大内侍将荷包打开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是什么东西以后,并没有倒出来,而是就这么撑开荷包给皇帝看。
皇帝瞥了一眼里头的东西,神色晦暗不明,他淡淡扫过御书房里的一圈人,让内侍把荷包收起来,问刑部尚书:“钟卿,是谁对郡主下手?”
刑部尚书道:“禀官家,尽管臣等及时卸掉了刺客的下巴,取出了他们的牙后毒,但他们出发前便服用了秘制毒药,无论臣如何审问,他们都不肯说出实话,天还没亮,便已经毒发身亡。臣……审讯不力,请官家责罚。”
“废物!”
皇帝突然发怒,怒喝声把正在细品刑部尚书这一段话的罗乐吓了一跳。
只见皇帝随手将桌面上的茶盏扔向刑部尚书,而刑部尚书立刻跪在满是碎瓷片的地上,深深垂着头颅,仿佛在自责自己是多么的没用。
皇帝深深吸了口气,话语中压抑着怒火:“刑部尚书钟自仓能力不足,难堪大任,即日起贬为永州团练副使,无诏不得重用!”
团练副使是个专门用来贬官的官职,不仅地位低下,还没有俸禄,而皇帝口中的永州,是江南道南处与百越交界的一个偏僻山区,也是当初兰敏公主流放的地方。
若不清楚其中猫腻,这钟大人在外人看来就像是真的惹怒了皇帝一般。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齐丞相和定国公出列了,他俩难得统一战线起来:“官家不可!永州偏远,钟大人这两年为刑部尽心尽力,身体早就吃不消了,哪里还经受得起奔波?”
“官家,钟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把他贬至永州,又没有俸禄,岂不是让老臣们寒心?”
第249章
皇帝只看向罗乐。
罗乐对此很是无语,刺杀她的又不是刑部尚书,贬他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