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自会见面,私下就不用了。”
罗乐对沈家并无太多感情,一想到那种认亲场景就头大。
见南诏王面色由阴转晴,她忍不住揶揄道,“您就不怕我听了他们的挑唆,以后心血来潮光复东朝,而不是咱们段氏?”
南诏王:……
他眯眼:“你敢。”
罗乐缩了缩脖子:“那您得活久一点,不然我这个人啊,耳根子软得很,被外家哭一哭,心就化成水了,哪里记得自己姓段还是姓沈……”
眼瞧着南诏王要上手揪她耳朵,罗乐连忙拉开了她和南诏王之间的距离,连声道:“大伯别气,长乐现下知道自己姓段呢……”
待南诏王交代完上元节宴席事宜离开后,罗乐招来一名宫人。
这宫人是她祖母以前留下的老人,在她得到郡主之位后,偷偷给了她好几张她祖母以前画的藏宝图!据这宫人所说,这藏宝图连她曾祖都不知道,更别提现任南诏王了。
罗乐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人家有心接着藏宝图接近她,她也没有拒绝的必要。毕竟她在这大理王城中,总得有一两个能用的人不是?
她将刚才把玩的玉佩放在掌心上,展示给宫人看:“文嬷嬷,你瞧这玉佩怎么样,若是拿去当了,能值多少钱?”
文嬷嬷虽然已经是六十出头的年纪,但深谙养生之道,眼睛清明,一眼就认出了这玉佩是由上好的玉料雕刻而成,尤其是这雕刻的鱼纹图案……
她对罗乐道:“殿下,这玉佩可当不得。”
“嗯?怎么说?”
文嬷嬷左右张望了一番,悄悄凑到罗乐耳边道:“这东西,只怕是前朝之物。”
罗乐:?
……南诏王室,不就是前朝的?
文嬷嬷对上罗乐疑惑的眼神,拍了拍额头,懊恼道:“殿下,老奴指的是东朝。”
她笑着对罗乐道:“殿下应当是从主子遗物中翻出来的吧?这瞧着像是当年沈少主送给主子的成人礼,说是有:‘知君潜龙在渊,祝君鱼跃龙门’之意。”
罗乐听了文嬷嬷的话,仔细看了看玉佩上的纹路,上头确实刻有云纹,不过这云纹并非如同寓意一样分列在鱼纹的两侧,而是在鱼的脚下,长长的云纹追在鱼纹尾后,似鱼非鱼,似龙非龙。
这哪里是祝君跃龙门,分明已经越了过去,正在脱胎换骨。
而文嬷嬷说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愣住了。
她忽然后退几步,匍匐在罗乐脚边:“殿下息怒。”
“嬷嬷凭何认为我会生气?”
罗乐默默将玉佩握紧,声音淡淡道:“无妨,我祖母她老人家未必不是得偿所愿,你起来吧。”
文嬷嬷忐忑起来,小声道了句殿下仁善。
罗乐问:“你说的这沈少主是……”
“沈少主是主子的手帕交……”文嬷嬷忆起往昔,脸上多了几分怀念,“当年若非沈少主突然失踪,主子也不会在身怀六甲的情况下非要深入辰州……”
她小心抬头观察着罗乐的表情,瞥见她的眉眼,目光一顿。
罗乐挑眉:“嬷嬷是想起了什么?”
文嬷嬷声音颤抖道:“殿下……老奴……老奴可否知晓殿下的母亲是……”
罗乐沉默了。
她爹是谁,来历如何,对罗乐来说早已不是秘密,而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