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问道了南诏王的心坎儿上,他轻笑道:“自然与国运有关。”
王后心下一凛,不再往下问了。她知道南诏王的习惯,若他愿意说,自然会继续说,若不愿,她再问便犯了他的忌讳。
果然,只听南诏王继续道:“今年长乐会跟云皎一块儿入宫,到时候你可得多花些心思。”
王后听见每年这个时候必会提到的名字要进宫时,整个人如至冰窖,她机械抬头,直到看见对面与自己一样恍惚的大儿子时,才找回神志,问南诏王:“长……长乐今年要参加晚宴?”
她的声音异常颤抖,话音刚落,王后便后悔极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失态至此。
南诏王斜眸睨了王后一眼,像没发现她的异样似的。
他嗯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道:“听说长乐与姑母年轻之时长得极为相似,我记得姑母以前留在王城里那些旧人还在……
到时候你记得把那些旧人找来,有她们在,长乐来的时候也能自在一些。”
他语气里难得带了几分亲昵,王后瞧南诏王对这从未见过的侄女那么好,甚至比对他自己的几个儿子还要好,心里酸涩不已。
她微微垂眸,“诺。”
南诏王不再看她,而是看向对面的大王子:“云正,你是大哥,到时候看着点云浩几个,别让他们唐突了自家妹妹。”
大王子在南诏王与王后对话时就回过神了,他不像母亲那般情绪外露,笑着应是。
他顿了顿,继续道:“父亲,长乐头一回来咱们大理,不如把姑祖母的泽清殿收拾出来,姑祖母的人也熟悉那儿,母亲也能方便些,大家都少出些错,咱们面对长乐时,脸上才有光不是?”
或许是大王子的态度足够好,让南诏王想起了什么,他扭头对王后说道:“云正说得不错,就把泽清殿收拾出来。至于木氏几个……她们不知轻重,晚宴就不必参加了。”
只是,王后依旧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吱声。
南诏王不禁皱起眉来。
大王子连忙道:“我听二弟说,这两日木娘娘要举办赏花宴,王城里其他几位娘娘应该也会参加,秋高气爽,不小心贪凉了也情有可原。”
南诏王这才松了眉,“嗯,王后这两日身体不适,赏花宴就别去了……”
他淡淡道:“晚宴要紧。”
待大王子和王后一道离开含章殿后,大王子忍不住问道:“母亲,你刚才怎么不回父亲的话?”
王后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却看向了天空:“你说,他是不是在怨我没给你生个妹妹出来?”
大王子停住了脚步:“母亲怎么会这么想?”
“他待长乐,比……”
“母亲。”大王子看了眼周围的宫人,将他们遣散了,才小声道:“慎言。”
王后话里多了几分嘲讽:“他不是自诩前朝遗孤吗,怎么这个时候不学前朝那立嫡长子的规矩了?”
大王子轻轻扶住了王后的胳膊,安抚道:“母亲,您还没看明白吗,无论我有没有妹妹,下一任南诏王一定是长乐!”
王后眼眸似有泪光闪烁。
大王子继续道:“父亲怎么会怨您呢?你仔细想想,长乐出生后,王城可还有人诞下其他子嗣?他是我们南诏的王,若真想要个女儿,还不简单吗?”
外边王后母子二人正在谈心,里头的南诏王也不知道在隔空跟什么人对话:“长乐,我知道是你。”
“既然来了,怎么不肯现身?”
空间里的罗乐:……
王后母子俩离开后,含章殿似乎就没人进来了,所以南诏王是在跟她说话吗?
他喊的长乐,该不会指的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