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票不值钱,那得看对谁,日军士兵可以凭十元军票,兑换一百二十斤二等大米,而日军当兵的都是贫民子弟。
所以领头的伍长有些心动了,他上前一步,舔了下嘴唇喝道:
“混蛋!殴打帝国军官是不对的,此事只能由宪兵队处理,你们俩个暂时跟我们去值班室羁押,等待宪兵队来问询吧。”
“不必那么麻烦,鄙人作为特高科特工,本来就归属宪兵队辖制,属于现役战斗人员。”
夏吉祥面不改色的小声解释:“所以这不算殴打帝国军官,而是内部互相殴斗事件,如果关系到陆军与海军,那就是大事件了!
上级惩处下来,所有参与者都有责任,诸位作为今日的值班人员,没能及时制止斗殴,至少也要受到禁闭处罚,
还要调离工作,去干一些苦差事,实在不值得啊!
况且宪兵队的内藤司令官,此时就在本家医院里治疗,若是诸位选择报告宪兵队,那就拜托通告一下司令官的陪护人员,
他们都是宪兵队的,就可以处置鄙人,无非一通臭骂,降职降薪罢了。
所以此事搞大了,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希望诸君体察苦衷!”
这入情入理一通忽悠,几个日本兵都犹豫了,为首伍长顺着思路问:
“依阁下所说,这事怎么处理?”
“这本来就不是斗殴,而是一场公平较量嘛!”夏吉祥轻松笑道:
“该员海军军官武艺不精,不幸落败我们陆军,羞愧难当,呵呵···只能昏厥过去,不省人事啦,
所以还要拜托诸位,将他抬回病房,区区这点钱不成敬意,就当给诸位的辛苦费了,拜托诸君了!”
夏吉祥说着行了一礼,将钱硬塞到日军伍长手里。
有时候对方不好做决定,那就强行行贿,把办事程序推行下去,这对惯于盲从军令的日本兵有奇效。
伍长接过军票,果然态度有了变化,先是摆了摆手对部下示意:
“你俩去看看那个军官,还在喘气么,有没有大碍?”
两名士兵提着枪跑过去,蹲下来摸了摸军官脉搏,回应道:
“报告伍长,还有气,只是昏厥了,身上没有伤痕,没有出血点。”
“那好,你,还有你!”伍长一指身边两个日本兵:“你俩回住院部,将此事告诉给看护妇主任,找一副担架来,将那个丢脸家伙抬回病房去。”
接着伍长脸孔一板,对夏吉祥与金素贞交代道:
“虽然是私下殴斗事件,你们也不能一走了之,跟我回值班室做个笔录,签字画押也算有个交代吧。”
“哈,正该如此,还是您思虑周详,在下佩服!”
小小拍了伍长一记马屁,就取得了通融,夏吉祥跟着伍长来到值班室,口述了一遍事件经过。
当然夏吉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起因缘由都是那头昏霉鬼的错,谁叫他昏厥不能发声呢。
所以笔录做完,签字画完押,又交了一笔不菲的保证金,二人才被允许离开医院。
整个与日军打交道过程中,夏吉祥都小心拿捏着尺寸,既不催促也不紧张,脸上始终带着自信微笑。
虽然作为一个中国人,殴打日本军官是大罪,被实锤了有死无生。
但他笃信日本人正是用他的时候,所以哪怕真捅到宪兵队,里见甫也会保他出来,让他先完成任务再说。
······
“既然是内部事务,留下了记录与住址,你们,可以离开了。”
日军执勤班长做事严谨,经过一番波折,终于示意他俩可以走了。
夏吉祥赶紧拉着金素贞,离开岗亭,快步走向路边自己开来的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