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钧懂什么,这都是人设和欲擒故纵。时雪青这样想着,又觉得邢钧好矫情。两个人就相隔几十米,邢钧也不肯喊一声,还要打电话。
他抬眼看向人群另一边,恰好邢钧也正握着手机看过来。两道目光相接时,中间行走的人群恰好漏出一个空隙。
一时间,就像这世界的人来人往,都在为他们留出一个空白的通道一样。
那一刻竟然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时雪青边走边想,他的长周末也要开始了。
其他人在坎昆享受碧海蓝天,陪着熟悉或不熟悉的人,玩着尴尬或不尴尬的破冰游戏。而他在邢钧身边,双方都对自己的目的一清二楚。
于是没有尴尬,也不用焦虑于想要更进一步的亲密。
时雪青走到邢钧身边,他看见邢钧还是一脸不爽,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想你啦。”
“行了,去车上吧。”邢钧也不拆穿他。
他顺手去拿时雪青的箱子,已经做好负重准备,结果一拉发现巨大一个箱子里面空空的,最多就放了几件衣服。
时雪青是有小一点的箱子的。他带大箱子过来的意图不言而喻。邢钧一下子就知道时雪青是想要钱、还想要奢侈品了。
他心想时雪青还是不老实,只有嘴巴甜点,转眼却看见不远处一个本想上来和时雪青搭讪的男人露出一脸遗憾表情,又觉得颇为得意。
穿着西装,却是大路货。邢钧难得也开始研究起“情敌”的衣服品牌,忍不住在心里笑话对方。就这样还想上来和时雪青搭讪呢。
时雪青想买的东西,只有他能买得起。其他人等,不自量力。
又看时雪青。时雪青还在对他笑,眼波盈盈的。邢钧心想时雪青只是嘴甜,也够用了。
养个金丝雀还能图什么呢。又不是要和时雪青走到结婚的。
“怎么了,邢哥?”
时雪青忽然来了这么一句。邢钧不知道他是不是从自己的脸上突然看到了什么情绪。邢钧垂了下眼眸,只是如平常一般硬邦邦道:“箱子怎么是空的?”
时雪青声音茶茶的:“但装满了我对你的爱啊。”
邢钧嗤了一声:“……我怎么看不见?”
“爱是看不见的,要靠感受。”时雪青文雅地说,“箱子里装着我从M城带来的风。我关上箱子的时候,屋子里正响着小提琴曲呢。你听见了吗?”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浅草。邢钧有点牙痒痒。
把箱子放在后备箱里,邢钧又让自己冷静下来了。时雪青和那些写爱情的诗人都喜欢鬼话连篇,但看不见的东西,就是看不见的。谁能保证一个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他爹和他娘当年也是一段佳话。霸总和舞蹈演员的一见钟情,告白时在深圳全城投放大屏。后来他爹和他后妈好像也很相爱,虽然是小三文学,但集合了贫困生在校内被霸凌、霸总开设奖学金只为资助一人等元素,也是一个传奇。
每段都很浪漫,每段最后都很烂。邢钧掂了掂手里,觉得还是这个31寸的日默瓦箱子最实在。
时雪青需要钱、喜欢钱,时雪青要他帮忙解决工作问题,时雪青要他帮忙解决身份问题,时雪青会一直陪着他。
时雪青的需求直白又现实。比如现在,时雪青想要把箱子填满。
邢钧习惯了为公司树立远大理想和未来计划,现在他觉得这种眼前的实际小东西,才最好实现、最好满足。
时雪青想捞,他也不客气。一上车,他就把时雪青按在副驾驶上啃。时雪青好久没有遭遇这一遭,想起昨天看过的片子,想学着片子里的吻技,和邢钧吻得缠绵一点。
他伸手抱住邢钧的腰,试图掌握一点主动权,探出一点舌尖想来点欲拒还迎。结果邢钧又霸道又不耐烦:“嘴长大点。”
……山猪吃不了细糠。时雪青又在心里翻白眼,乖乖地张开嘴继续当瘫痪公主了。他被邢钧按着亲,嘴唇和舌头很快被亲得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