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来欧洲看的。你得了好多奖,我觉得,你实至名归。”邢钧说,“我加的华人群里,很多人都在分享你的新闻。”
“……我这么厉害啊。”
“嗯。”
两个人再度陷入沉默。时雪青忽然很想问问,邢钧现在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他对自己的每个作品怎么看,对自己的事业发展怎么想。
他没想过再和邢钧在一起,可他就是很想知道,邢钧如何看待他。
是觉得他很厉害,还是因为自己的成就,变得很骄傲。
“你现在也挺厉害的。我也是在华人群里,看见你去德累斯顿开会的新闻。你现在不讨厌拍照了啊,我看见每次,你都是正装上阵。”
“其实也可以让下属去,但我……”
“但?”
迎着时雪青的眼睛,邢钧低声说:“但我去,更容易让人看见吧。”
“哦,让公司老板,也成为塑造品牌形象的一环?我懂的。”
“……”
两个人说了一堆不痛不痒的话。邢钧想,这样的话,两个好久不曾见面的老同学也可以说。
他想和时雪青说,自己来了欧洲56次,这次是第57次。他想说,自己在ins上看见时雪青在吃马卡龙了,那枚马卡龙好不好吃,他去巴黎,原本也是想要过去吃。
除此之外,他还想说,时雪青最近一年发ins的频率明显变低了。奢侈品和收藏品也不再晒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呢。
在过去可以直接问出的话,现在说出口,都像是一众彰显着“纠缠不休”的骚扰。
时雪青已经觉得他很坏了。他不想让时雪青讨厌。
“一周后,就要跨年了。你有什么安排吗?一直在这里玩?”邢钧问。
“还要再逛几个小镇。跨年那天,回伦敦吧,我和雪蓝一起过。”时雪青说,“你呢?”
“……我去纽约,找邢薇。”
时雪青点点头。他们都有自己的家要回,那一刻,他有点失神。邢钧问:“除了邢薇,还有人和你一起跨年吗?”
“什么意思?”
“同学聚会,之类的。我看见你前年跨年,是和同学们一起过的。还在屋子里煮了火锅。”
“你……”时雪青又想到邢钧蹲在箱子后那件事,有点恼了,“你打探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跨年,不是和一群人一起过的?”
“我大前年是办了聚会,前年没有,我一个人去冰川徒步了。晚上住在森林里的小屋里。它有很大的落地玻璃,可以看窗外的雪。”邢钧说,“我去年也是一个人过的。我在brentwood的别墅里一个人看电影,看的是lalaland。”
“那你今年,总算能和邢薇一起过了。她应该会有很多朋友吧,你还可以再认识一点新人……”
“我在别墅里找到那个蓝色花瓶了,你没有带走,为什么?我都把它塞到你的行李箱里了。”
五年前的事情好像前缘旧梦。邢钧乍一提出,时雪青甚至一时没想起那个花瓶是什么。邢钧抿了抿嘴唇说:“那个限量的,蓝色的,邢薇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