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都和他一样,是农奴的子孙。
他们此刻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在想那些被烧掉的标语?
……
戈洛文没有下令追击。
他不是傻子,从斥候发现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
那些“贱民”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茫茫的西伯利亚林海,他这点人手撒进去,连个水花都见不到。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待。
等待后续的主力部队,等待更多的火炮和补给。
然后,再把这片土地彻底的犁一遍。
……
森林深处,距离俄军营地大约两三里外的一处山脊背面。
几十双眼睛正透过茂密的松针缝隙,冷冷的注视着那片升腾着黑烟的废墟。
他们趴在冰冷的苔藓地上,身上披着由树叶和枝条编织的简陋伪装,与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
风里,有木头烧焦的臭味,有俄国人扎营的吵闹声,还有隐约的叫骂声。
一个脸膛黝黑,颧骨高耸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他叫谢尔盖,是这个村庄的民兵连长,也是西西伯利亚生产建设兵团下属,“红松村”驻屯连的连长。
当然,他们自己更习惯称呼自己为,人民军。
他身旁,一个年轻人压低了声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连长,那帮畜生!他们烧了我们的村子!”
这年轻人是村里最好的猎手,也是民兵连的副连长。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杆米尼步枪。
谢尔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
“房子没了,可以再盖。家当烧了,可以再挣。”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
“人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副连长没吭声,胸口一起一伏的。
谢尔盖的思绪,回到了一个月前。
那个叫帕维尔的铁匠带着几个人出现在他们村口。
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药品和珍贵的盐,还有一个他们闻所未闻的世界。
在村里那间最大的木屋里,帕维尔向他们讲述了伊尔库茨克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