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枫总在无意识地驯服别人,他自己不知道。
咸元洲定定地望了他好一会儿,最后,郁眠枫厌烦地抬眼。
几乎是瞬间,咸元洲就被他这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样激起了火气,以及别的欲望……又被他强行按捺下去。咸元洲反手关上门,屋内只他们两个
咸元洲靠近他,声音压得有些低,又有点玩味:“还需要血液吗?”
“怎么,没被抽够?”
郁眠枫兴致缺缺。
这话说的,像是咸元洲没被鞭子抽够,仿佛主人对宠物的鞭笞或奖励一样……
咸元洲笑了笑:“对啊。”
他真的有点难以掩饰自己此刻的兴奋了。
“霍烨驰没打赢我。”
咸元洲向前一步,逼近眼前人,双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将郁眠枫困在他的阴影里,低着头,难辨神色:“他重伤,现在被关在牢里。”
他紧紧盯着郁眠枫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郁眠枫也看向他,眯着眼,模样冷酷:“所以?”
咸元洲喉结滚动了一下。
所以呢?
郁眠枫的反应,就好像是听到一个陌生人的消息。
“……他没死。”
咸元洲哂笑:“有什么想说的吗?”
郁眠枫的评价也很客观:“以霍烨驰的能力和威望,活着就是隐患。你该杀了他。实验也缺一个高阶异能者的尸体作为材料。”
咸元洲呼吸一窒。
他预料过很多种反应,独独没有这一种。
冷静到残酷的……建议。
他看着眼前这个人,这张漂亮得近乎锋锐的脸,这具瘦削身躯。
他像一个鬼魂,仅仅是立在这里,就难以令人移开视线。
偏执的想要拯救所有人的郁眠枫,以研制出解药拯救所有人为己任,但在这条路上死去谁他都不在意。郁眠枫只在意世人,而不是某个人。
仿佛换一个城主也与他无关。死去的那个人是他的未婚夫也与他无关。
咸元洲那股莫名的火气忽然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战栗感,顺着脊椎缓缓爬升。兴奋,残忍。
或许,他们是一类人?
咸元洲也只在意他一个,而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咸元洲盯着他漠然的侧脸,一股混合着征服欲和挫败感的情感在心中涌动。
“其实我骗你的。”
男人缓缓开口。
“潘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