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从回答。
苞苞和她,怎么说呢,她们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孩,苞苞刻意把自己藏起来,而冯艾相对表现得更外向。
唯一的共同点是她们对我的感情都不咸不淡。
后来,她也不问了。
我想起来那封未给苞苞写完的信。有一天,我翻开那本《美食天下》,没找见夹在书页里的信。本来想问冯艾的,但转念之间,我改变了想法,如果冯艾已看到我写给苞苞的信,那我便不能再问了。既然冯艾没说出来,我也没必要刨根问底,我完全可以忘记这件事。
周末,我和冯艾一起去了歌舞厅。
那天下午,冯艾穿着黑色牛仔背心和黑色皮裙,脚上红色的皮靴显得格外醒目。显然,她是有备而来。
猫妖一直盯着冯艾看,她们似曾相识,却没有说话。
冯艾跳了一曲爵士舞,她的出场引起了全场的一阵尖叫。她的舞姿优美奔放,背景音乐是一曲埃尔维斯·卡斯特罗的Veronica。
冯艾的表演令所有人难忘。她坐下来后,我给她倒了一杯啤酒。我夸她说,你的舞跳得真好!她笑了笑,欣然接受。
你以前学过爵士舞?我问。
学过,那是我到电厂上班不久,我跟电厂子弟学校的一位老师学的。他是省音乐学院毕业的。那年电厂搞慰问演出,我被选去做文工团演员,就跟他学了。几年没跳了,有些生疏了。
没听你跟我说过。
你认识我时,我已经胖了,不怎么喜欢跳舞了。
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
你的交际舞跳得不错,无须我教了。
冯艾说话时的神情突然有些木然。
她一定是看见我和猫妖一起跳过交际舞。
我不知如何回答她,只好沉默,这也是默认。
冯艾说,我去换件衣服,我们跳支交际舞吧。
这时,猫妖出现了,她坐在冯艾刚才坐过的地方,说,你不介意吧?
她已经决意坐下来,我有什么办法呢。
你的女友身材真好,舞跳得不错。
我说,等会儿你当面夸她吧。
我怕她吃醋。
我说,别那么自信,说不准谁在吃醋。
猫妖咯咯地笑了起来。
等着瞧吧。
冯艾从换衣间出来便看到了猫妖,她换了一身红色的连衣舞裙,我从未见她有这样一件衣服。猫妖打量着眼前的冯艾,竟忘了坐下来。
冯艾说,你是猫妖吧?
猫妖这才微笑着对她说了声“你好”。
冯艾说,我听毛细说起过你,你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
我从未跟冯艾谈起过猫妖,而我对猫妖也是一知半解。
猫妖说,原来你叫毛细。
冯艾取笑我说,毛细有艺名吗?
他叫青蛙。猫妖说。
冯艾说,我觉得毛细更像土狗,他有领地意识。
猫妖勉强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