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仁妮娅发出邮件,将本来准备给周的资产提前送了过去。
久违千年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连本人都没察觉。
黑衣女人托着脸颊,难得俏皮的想。
‘看在周的份上,东方的上帝啊,也眷顾眷顾我吧!’
……
迎着海风,海伦举起猩红酒杯对远方的周说了句“cheers!”
……
阿拉贝拉不明白,为什么周的家人还能接受他。
她跨坐在石誊腿上,扯着他的领口逼迫他告诉她理由。
……
“太阳下山咯,出发!”
没学会变小蝙蝠,周周等到太阳落山才敢出门。
他拉着周化苦,着急忙慌的往外跑。
“快点呀,小苦,晚了春芽姐死了怎么办?”
“不至于……”
而且审批还没走完,去了基地也不能立刻飞。
猜到周周不会听他解释,周化苦顺着小祖宗的意思赶路。
路灯亮起,一路璀璨。
凌晨两点,航班降落。
归家之路万籁俱寂,却有着别样的安宁。
靠着副驾驶的窗户,周周失神的凝望窗外风景。
行道树整齐利落,如卫兵一样守护着道路。
他努力感知着,试图找到一丝无来由的熟悉感,好再次证明他真的是那个名为周草生的孩子。
多思多虑,无端生怖畏心。
落到人间多少年,周终于染上了属于人的浑浊色彩。
会忐忑,会不安,会有许多许多复杂的情绪。
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填满了空壳,变成一个人。
他怅然抚上车窗,哈气画出一个笑脸。
苦厄无缘由,生死无停息。
虽然说不出来,但周隐隐感觉得到。
活着,就是源源不断的痛苦与战胜痛苦。
男孩张开手掌,抹掉笑脸。
湿漉漉的水汽沾在手心,一会儿就晾干了。
近乡情怯,紧张得快坐不住了的周周侧头询问周化苦。
“还要多久啊?小苦。”
“快到了,等我停好车。”
男人余光一扫,向右拐去驶入岔路。
乡间没什么讲究,只要不妨碍走路车停哪里都行。
越野车歇在路边,车前大灯照亮了一条长路。
车熄了,灯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