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去。豆豆我送到她姨家待段时间。”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连斌子和泥鳅都诧异地看向三娘。
这行当里,女人下地不是没有,但极少,尤其是这种明显凶险万分的大墓。
黄爷盯着三娘,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缓缓点头:
“行。那你抓紧安排豆豆。”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三娘也要去?
她虽然懂行,手脚也利落,但毕竟是女人。。。。。。而且,我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又冒了出来。
我有私心,舍不得让三娘冒险。
“霍娃子。”黄爷看向我。
我立刻挺直腰板:“黄爷!”
“这趟不同以往,是真要玩命。你虽然长了点本事,但底下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
黄爷的声音很平静,不像试探。
我心脏咚咚跳,手心里全是汗。
害怕吗?
当然怕。
但看着斌子、泥鳅,甚至三娘都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再想到那“金屑丹砂泥”,一股邪火混着贪念就顶了上来。
“我不退!”声音有点大,带着年轻人的逞强,“我跟大家伙一起!”
黄爷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院子里像上了发条的机器,疯狂运转起来。
工具被再次彻底检查、保养。
旋风铲的刃口磨得飞快,撬棍用油细细擦过,蜈蚣挂山梯一节节测试牢固程度,新的粗麻绳浸了桐油,更耐磨更结实。
第11章新斗
药包子(防毒面具)换了新的滤罐,墨斗线也重新绷过。
泥鳅负责搞车票和开路条(介绍信)。
那时候出门远行没那么方便,介绍信必不可少。
他不知从哪弄来了几张“工艺厂外出采购”的介绍信,公章盖得似模似样。
老范则一头扎进书堆里,翻找所有关于汉代墓葬,尤其是高等级墓葬的资料,试图找出可能存在的机关类型和破解线索,嘴里整天念念有词。
斌子带着我准备物资。
干粮、水壶、电池、手电、蜡烛、火柴、药品、绷带。。。。。。一样样清点打包。
他还特意弄来几把军工铲,比我们常用的旋风铲更便于携带和伪装。
三娘把豆豆送去了亲戚家,回来时眼睛有点红,但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给我们准备路上吃的干粮,烙了一大堆硬邦邦但能放很久的死面饼,还煮了不少咸鸡蛋。
黄爷和老关在屋里秘密商议了很久,估计是在定路线、分工以及得手后的销赃渠道。
出发的前夜,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黄爷让三娘炒了几个菜,切了盘猪头肉,但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些。
黄爷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沓崭新的“大团结”和一些全国粮票。
“每人身上揣点,万一炸锅跑散了,也能应付一阵。”
他给每人分了一份。
我捏着那厚厚一沓钱,手心冒汗。